射杀了两人,然后发起强攻。
司马氏部曲随即调整阵形,派人增援,依托地形进行阻击。
双方你来我往,箭矢交驰,刀盾交鸣,杀得难分难解。
过了一会儿功夫,河谷北端也发生了战斗,喊杀声沿着河谷传出好远。
司马懿端坐在篝火旁,眼睛盯着摇曳的火陷,忽明忽暗,嘴角带着浅笑。他呷了一口酒,对司马师、司马昭说道:“子元,子上,你们说,曹苗与曹纂有没有勾结?”
司马师说道:“自然是有的。曹纂常到雍丘邸,与曹苗身边的卫士阿虎比武,自然会与曹苗见面。曹苗不想联姻,请曹纂劫走阿果,再自然不过。”
司马昭点头附和。
司马懿摇摇头。“我说的是,曹苗现在知不知道曹纂发起攻击,或者说,他是希望曹纂发起攻击,还是不希望曹纂发起攻击?”
司马师看看四周。“应该不希望吧。阿果进了庄,曹纂劫不到人,他无利可图。”他哼了一声,又道:“已经相了亲,他还能反悔不成?这应该是曹纂自作聪明,想报父仇,与曹苗无关。”
司马懿眼皮一挑,看了司马师一眼,无声地笑了笑。“子元,你带几个人去东侧。南北都是疑兵,曹纂必从东侧山坡而来。他力气很大,又向曹苗讨教过武艺,你要小心些,不要逞个人意气。”
司马师应了一声,起身走了。司马懿扬了扬手,四名甲士跟了过去,护着司马师。
司马懿站起身,仰头看着半山腰的不周山庄。山庄里还有灯火,显然还没有休息,或许曹苗正站在小楼上观战。想到与曹苗的一席谈,司马懿暗自叹了一口气。
曹苗对他敌意之浓,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的示弱,他的隐忍,他的委曲求全,似乎都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曹苗通过夏侯徽之口,要他说出幕后主使的名字,以表达结盟的诚意,便是明证。
他怎么可能说出那人的名字呢?别说是他,就连天子也无法奈何那人。曹苗装疯卖傻,不过是跳梁之辈,对付仓辑、王机之辈还有一些机会,对付那人却是一点机会也无。
建安末年的洛阳之变、魏讽之叛,背后都有那人的影子,武皇帝心知肚明,却无可奈何。文皇帝为了争嗣,只能拜于床下,赠五熟釜以明心意。
曹苗一个小儿,又怎么可能撼动他的根基。
他不是不想告诉曹苗。如果曹苗有这能力,掀翻那人,甚至掀翻整个汝颍世家,他会毫不迟疑地告诉曹苗那人的姓名。可是曹苗没有这能力,告诉他就有害无益。就算曹苗不自量力,要与那人发生冲突,他也不想夹在中间。他只想作壁上观,看曹苗碰得头破血流,然后看看能不能从中取利。
但现在出了一点意外,曹苗居然接受了这门亲事,他预想中的波折根本没有出现。
一旦这个消息传出,那人还能相信他吗?
司马懿挠了挠头,有种钓鱼不成,却被鱼拖下了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