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瑶儿哟,听听你都说了些什么话,还有蕊儿,你们要记住。”她搂住沈文瑶,朝着沈文蕊道。“你们都是沈府的女儿,切莫不可不顾大局,坏了府里名声,你们大姐今年可就及笄咯,定得念着她,念着沈府,再不济,也得顾及你们外祖父外祖母。且,过不了多久,你们两个可得离开沈府,嫁人啦,可不能如在沈府,嘴上没个准!”
“那沈文微她?”沈文瑶不服。
“她,不过就是狐媚子一只,哪儿天张道长来咯,不就给收走了?”封敏惠笑容灿烂,沈文微,其实很好解决,关键是她不能让他人提起她的不大度。
“二姐,相信母亲自有定夺。”宛如聆听师者教导,沈文蕊默记,点头。
“母亲,那我们的诞辰真要交给张韵来办了吗?”摇着封敏惠手臂,沈文瑶撒起娇来。“不要嘛,她定会用最差劲儿的东西!”
“放心,她不敢。”
“你保证?”腻在母亲怀里,沈文瑶往右下一瞅,顿时计从心来。
沈文微,你逃过了初一,还能逃过十五?
…………
几日后,沈府府内上下一新,张灯结彩,处处充满着喜庆之意。
后院最偏僻院子里,依旧静悄悄。
“春丽,你回了姐姐,妹妹病未大好,就不去给她添晦气了。”窝在炕上,沈文微脸都不曾回,拉过被子继续闭目养神。
上当受骗的滋味太令人回味无穷,像沈文瑶沈文蕊生辰这样极易出事的日子里,沈文微选择开启‘缩头乌龟’的模式——坚决不参与,起码,能够减少一不小心酿成的悲剧,前段时间幻想的手段,留着她恢复元气后再使用吧。
“四小姐……”隔了一阵子,春丽探进个脑袋,小声喊她。“二小姐说,你要是不舒服,她就来看看你。”
“看看看,看你妹。”嘟囔一句,沈文微翻身而起,人家刚睡着又吵醒,有意思吗?瞥一眼春丽,她套起衣裳往外走,她听懂沈文瑶传话里的威胁与讽刺,但转念一想,与其等着她把坑放在她的面前,不如她自己走出去,保不准总还有其他转机。
脚下全是坑,要不,把谁谁谁都推进去试试?
边走,沈文微脑海里翻阅着‘后宅整蛊’宝典,捞一条看看?
不多时,来到庭院。
尚未踏进院子,沈文微已听见欢声笑语,此时正值午后,前来道喜的小伙伴们约好一起在庭院里吃吃茶、尝尝糕点,再顺便赏赏美景与美人,等用了晚膳,便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冒了个头,沈文微走到一个不显眼的位置落座,大家玩得开心,倒没人注意到她,可她相信现在的安宁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而已。
“……呵呵,李哥哥实在风趣得紧,尚不知你文采如何?”沈文瑶今日打扮得靓丽多彩,其实封敏惠三个女儿,沈文瑶长得与她最像,添了几分青春活力。
“文采?文瑶妹妹,你且出题,考考我!”男子哈哈大笑,潇洒起身,纸扇对准了沈文瑶。“好妹妹,可若答得满意,你给何奖赏?”
庭院里立马有人开始起哄,让沈文瑶沈文蕊两姐妹寻个好彩头,大家轮番作诗,一比高下。
“春丽。”关注着场面,沈文微拉了拉她的衣袖。“他是谁?”
“李公子?”被冷了好几天,没说几句话,春丽就快憋死了,听见她问话,春丽高兴着附在她的耳边答。“李公子,李涵,年前满十五,刑部侍郎幺子,疼爱得紧,听她们说,李公子在翰林书院可小有名气呢!”
“他跟两位姐姐关系不错?”她在抓重点。
“打小就认识,常来。”
虽说男女有别应设防,可承国民风算较开放,宴会上会分男女席位,不会隔开换不同庭院,但小姐们的后院倒是不允许有男仆和侍卫‘闲逛’,即将出阁女子至少需三月不可出门,学习各种礼仪等。因此,在后院待着,沈文微没有机会遇见其他人,就连沈家大公子沈文麒,她几乎都没见过其‘庐山真面目’。
“哦。”感叹一句,意味深长。
“哈哈,那有何意思?”笑声浪潮把沈文微拉回来,有人接着道。
“对,一般彩头可都没意思,不如这样。”沈文瑶捂嘴笑,突然伸出手指,指向角落里正起身的人,把所有人的视线转移到她的身上。“四妹妹,你来作彩头,可好?”
闻声一顿,沈文微可以说她正打算退场吗?
…………
…………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沈文微脑门里贴上几个大字,朝庭院里公子小姐传来的各种不屑、鄙视、好奇,亦或探究的眼神,她显得十分淡然。
“二姐,小妹我才疏学浅,自是比不上各位。”微微俯身,她用手绢遮住半张脸,看似羞涩,实却抑制住她欲抛白眼的冲动。
彩头?
用她作彩头,您老当做这是在青楼吗?
沈文微根本不接她那话茬,再可无视那些眼光,她也不能一直杵在原地任由她们欺负自己好不?不待‘称病离场’,她的视线范围里多出两人,其中一人看了她一眼,挑眉,邪魅一笑。
“玩何游戏?”明年就该行冠礼(承国定为十八岁),有意回避,沈文麒平时跟几个妹妹接触不多,可两位妹妹生辰他还是得出席。
“大哥,你来了!”当着众人面,沈文瑶顾不得那么多,亲热挽过他的手臂。
“那是当然。”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跟小时候一样,沈文麒继续把话题扯回来,刚才他可听见沈文瑶愚蠢的提议。“文瑶,去看看大哥送的礼物?”
“好呀!”沈文瑶一口应下,却放开他的手,看向溜到院门口的沈文微,大喊一声。“四妹妹,你跑什么呀,别害羞啦,你可是今天的彩头哦!”
“她是彩头?”沈文麒身侧的贾南望过去,眯了眯眼。
记忆中的她,瘦小、苍白,且无力,连看他的眼神都带着闪躲,莫名,贾南就好那口,如今看来,她倒真真不同了。
一对浅紫银花鬓唇轻贴额际两侧,绾了个简单的朝云近香髻,再无更多发饰,一张小脸不如前阵子苍白,倒似略微胖了一点点,和她对视上,漆黑幽亮,如黑钻般的眸子里多了一丝不同的东西,直挺小鼻之下的唇瓣,抿了抿,惹得贾南忽地一笑,可惜,属于他的印记早已消失。她独自一人立在院口,一个小丫鬟瞧了瞧她,不动,继续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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