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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过之处,或明或暗的敲诈勒索,不说钱粮,金银古董,豪宅铺子,就是田亩,足足有三千顷!
这要是被查出来,他们得死无葬身之地!
朱勔看着他面色发白,不由得笑道:“也不用那么担心,我们暗地里做的,他们查不到的。明面上的,不是做给他们看的。”
“那是做给?”亲信几乎是下意识的接话。
朱勔转过头,表情淡淡的看着他。
亲信猛的缩头,道:“小人明白了,这就案巡检的吩咐去办。”
朱勔没理会他,抱着怀里的盒子,心里琢磨着到底该怎么利用。
这确实是一个大杀器,用得好,对他有无穷妙用。可说不准也是催命符,会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在朱勔与李彦各有心思的时候,江南西路各府州县的大清查行动越来越多,南御史台,南大理寺昼夜不停,流放的人每天数以百计,江南西路奔赴琼州的路,以及琼州海峡甚至出现的专门运输的航线。
以宗泽为首的巡抚衙门,对各府州县的布局也在不断的推进,收拢权力,加强控制,方方面面进展十分迅速。
与此同时,赵煦的船队,还在继续南下。
船上的日子是很无聊的,除了与李恪下棋,就是偶尔与李清‘讨论诗词’。
李恪的房间。
李清拿着一首词,反复的念着,神情十分向往。
李恪站在她边上,看着桌上的笔迹未干的如梦令,也在暗自念道。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不知归路,误入,争渡,惊起一滩鸥鹭……官家这是若有所在吗?指的是什么?’
李恪皱着眉,心头不断沉思。
这段日子,他已经有些了解赵煦了。这是一位深怀忧国忧民,又对眼前的局势,对变法、对最后成功与否,最后的模样有着诸多担忧的皇帝。
看着这首词,他浮想联翩。
“父亲,官家这首词写的真好,超过了很多大家。官家还有其他的词,我想看,想学。”突然间,李清转过头,看向李恪问道。
李恪怔了下,清醒过来,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道:“好像是去年,是传出来了半首诗,‘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是从李相公府里传出来的,听说大相公等人对这一句十分赞叹,认为是至理。”
李清仔细品味一下,好像没什么特别,道:“就半首吗?”
李恪点点头,心里又想了很多。
‘纸上得来终觉浅,这是暗指谁?司马相公吗?绝知此事要躬行,所以决定变法吗?’
李恪注意到了李清失望的表情,随口道:“官家向来低调,纵然有什么作品,也不会轻易传出来。不过,就是这一首如梦令就可知,官家的才华是超过很多人。并且,这首词,没有足够的心境,是写不出来的。”
李清深以为然的点头,又再次看着,揣摩着。她还小,没办法体味更多,就是感觉短短几句,就勾勒出一副跃然纸上的画面,着实太厉害了。
她哪里能知道,这是她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