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呵呵的道:“在下是往东,与兄台并不顺路。”
赵煦却很想与朝野之外的人好好聊一聊,逮到机会哪里会放弃,热情的道:“兄台,我看你的船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修好的,到我这里喝杯茶吧,正好有些学问上的事想与先生聊一聊。”
赵煦话音一落,就有几个大汉拿出搭板,放在两艘船之间,大汉还上去踩了踩,走到对面又走回来,憨声的与赵煦道:“东家,挺结实的。”
赵煦微笑点头,看向李恪。
李恪都傻了,对面这个年轻人怎么自说自话?
不等他说话,他发现,那年轻人居然直接转过身,进了船舱了。
几个大汉站在船头,直直都看着李恪。
李恪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要是不过去,这几个大汉会如狼似虎冲过来,将他抓过去!
这种感觉很荒谬,却又很真实。
李恪弄不清赵煦的来头,在十几艘船,如有可见上百壮汉的威慑下,李恪思来想去,还是答应了,招来下人低声交代几句,就小心翼翼的踏过搭板,来到了赵煦的船舱。
船舱隔了许多房间,他被领着来到了赵煦的房间。
“坐。”赵煦斜躺在软塌上,让屁股好受一些,与李恪微笑着道。
李恪极其有涵养,只当赵煦是颐指气使惯了,不动声色的在赵煦对面坐下。
赵煦拿起茶杯,道:“不用拘礼,喝茶。”
李恪虽然心里别扭,还是微笑着拿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不由得面露讶色,又极好的掩饰了过去。
这茶,他居然没喝过!
他酷爱诗书,追求典雅,琴棋书画,茶艺都有一定造诣,可以说,天下的名茶他都喝过,偏偏这种没有,闻所未闻!
李恪不动声色的放下,注视着赵煦,心里越发好奇这个年轻人的来历。
赵煦喝了口茶,心里舒服多了,便看着李恪笑着道:“不瞒先生,汴京城里的大小勋贵,鲜少有我不认识的,不知先生高衙何处?”
李恪虽然戒备,倒也不慌,道:“不瞒小兄弟,我原本是大学正,后转太学为博士,出入礼部,不过,因得罪权贵,不得不回乡了。”
赵煦一只手捏着茶杯,神色不动。
眼前这人说得含糊其辞,实际上就是说明,这个人没有做到什么大官。
‘难怪我不认识。’
赵煦又喝了口茶,慢悠悠的道:“得罪权贵?哪一位?说来我听听。”
李恪十分不喜欢赵煦这样的说法方式,还是不动声色的微笑道:“兄台一看就出自高门,我不说也能猜到。”
赵煦倒还真不好猜,他认识的大人物着实太多了,眼前这个姓李的官位太低了。
“你对章惇怎么看?”赵煦心里转念一番,忽然说道。
李恪一怔,他没想到,眼前这个人年轻人,居然猜到了!
这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太过巧合了。
他确实因为‘忤逆’了章惇,被发配,以至于在汴京城待不下去。
不等李恪说话,赵煦就接着说道:“都在说,章惇大奸若忠,谗言祸君,擅权禀国,操弄天下,以至于官场动荡,民不聊生,天下非议,无休无止,是古往今来少有的大奸佞!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