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赵阗这道奏本,直指士族是大宋‘国贫民艰’的凶手,只是短短时间,整个开封城都炸开了。
不知道多少人涌入太学,气势汹汹,简直要将赵阗生吞活剥。
太学起初还能应对,最后不得不关闭了大门,禁止出入。
国子监也好不了多少,沈括见到了诸多名望甚隆的大人物,将他堵在了值房。
而六部,御史台,大理寺以至于政事堂,都出现了巨大的争议声。
章惇起初还能三言两语的化解,随着事情的不断发酵,六部尚书,御史台等的头头脑脑,齐聚政事堂,说着各种各样的话,态度也是千奇百怪。
王存表现的最为激烈,满脸怒容,喝道:“竖子小儿,信口雌黄!乳臭未干,就敢胡言乱语,真当朝廷款待士子,就肆无忌惮了吗?”
“我同意,对这个赵阗进行严厉处置,一正视听!”说话的是李清臣。
这完全不对付的两人,居然罕见的有了共同想法,令在场的诸多大人物心头微震。
蔡卞倒是能了解李清臣的想法,又见苏颂,文彦博,林希等人不说话,看向御史中丞黄履,道:“御史台是什么看法?”
黄履看了眼章惇,见他没有指示,便道:“按照朝廷的规矩来说,赵阗上书,并没有什么过错。此事,御史台认为,让刑部带走,关两天。”
“关两天放了?”
王存顿时怒目向黄履,喝道:“这赵阗在干什么?是在攻击我士族吗?他在挑衅我大宋政体,企图颠覆我大宋国祚!即便不说这些,这道奏本,必然闹的天下沸荡,关两天,岂能服天下人心?”
黄履最看不惯王存,面色淡淡的反口相讥,道:“王相公认为该怎么办?抓起来杀了?判他个二十年,或者流放岭南?这就能服人心了?”
王存越发恼怒,大声道:“你们御史台就是这么办事的吗?我看这赵阗的上书,必然有人指使!发生这样的事,你御史台讨不了干系!”
“王相公,此话过了。”
刑部尚书来之邵接话了,面无表情的道:“一个太学生的上书,何以让王相公这般愤怒?按照朝廷的规矩,这类事应当归于‘民案’,是刑部的权职范围,王相公未分管刑部,有插手三司的嫌疑。”
王存见被围攻了,冷哼一声,不做纠缠,看向章惇道:“大相公,这件事,必须要凌厉处置,干脆利落,以平息非议,这般拖下去,还不知道会有多大的风波,朝廷不能坐等!”
章惇眼里根本没有他,反而看向苏颂,道:“苏相公,你怎么看?”
苏颂拄着拐,与文彦博一左一右,两个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家,满脸苍老,双手拄拐,坐姿很是相似。
苏颂慢慢抬起头,注意到了所有目光的注视,稍稍沉吟,道:“赵阗这道奏本,要区分来看,他是在攻击我大宋所有官吏还是攻击奸佞贪官?是因谣言碎语而写,或偏见固执,还是真有所针对?”
在所有人的目中,苏颂道:“不要急着下定论,将人叫过来……”
不等他话音落下,裴寅进来,抬手道:“大相公,赵阗,被官家召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