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唯一剩下的办法,还是依托于各地衙门,强行推动,遇山开山,遇水凿渠。
这是一个庞大,艰难的过程。
宗泽思索一会儿,就道:“贺巡抚之死,查到多少了?”
周文台道:“没有。贺巡抚之死,透着诸多诡异之处。不过,巡抚衙门的参政参议,咬定贺巡抚是被谋害,朝廷也要借用这个罪名。”
宗泽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道:“这段时间,我会尽快组建新的巡防营,总督衙门,全部接管江南西路的一切军政大权,召见所有知府,知县以及兵曹,转运司,漕运等各级大小官吏。周知府,到时候,你可要支持我。”
宗泽初来乍到,又带着推行‘绍圣新政’的使命,可以想见,他们将遇到多大的阻力。
“理所应当。”
周文台没有犹豫,道:“下官是洪州府知府,是巡抚所辖,宗巡抚尽管放心。”
宗泽是对周文台放心的,不然也不会来见他。
喝了口茶,又看向外面,似乎寒冬过去,天气要热起来了。
宗泽心里对江南西路已经有了大概思路,道:“我估计朝廷很快就有各种邸报,诏书下来。江南西路也要拿出详细的奏呈,我打算,召集各府知府,知县以及其他主官,一同讨论,拿出一套具体的行事条陈。确保江南西路政令统一,步调一致。另外,御史台,大理寺等也在筹建,新巡抚衙门将会给予全力的支持。”
周文台暗暗拧眉,没有接话。
宗泽这些思路,与朝廷的改革方向是一致的。
但在开封城里,有朝廷,有官家,强压之下,谁能反抗?
可在江南西路,他们有太多手段使绊子了。
这是一滩深水,死水!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小吏走来,见着两人,神情犹豫。
周文台顿时严厉的呵斥道:“这是新任的宗巡抚,有什么话不可说的?”
小吏连忙抬手,道:“回禀主君,宗巡抚,外面有个人,说是来自宫里的黄门,来拜会主君与宗巡抚。”
宗泽目中诧异一闪,旋即就淡淡道:“我是素衣悄悄来的。”
周文台会意,凑近低声道:“那,见还是不见?这李彦突然找过来,怕是来者不善。”
不论是周文台是蔡卞得意门生,还是洪州府知府,亦或者宗泽这手握江南西路权柄的封疆大吏,面对宫里的黄门,哪怕再小,他们都不能不小心。
何况,这个李彦被派到江南西路,分明就是宫里要监视江南西路的一举一动!
这个人,才是真正的钦差,手里或许就握有圣旨!
宗泽心里也在犹豫,只是短短一瞬,便道:“躲不掉的,见见吧。我也想看看,他在将江南西路大肆抓人抄家,是为了什么。”
周文台深深的看了眼宗泽,转向那小吏,道:“请他进来。对了,再备一些点心。”
“是。”小吏应着,快步离去。
宗泽拿起茶壶倒茶,道:“你觉得,我若是要接管南皇城司,这李彦会答应吗?”
周文台想了想,道:“李彦明面上不是南皇城司的人,想要在明面上接管南皇城司,还得蔡攸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