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跑到大理寺要人。”苏瑜冷笑一声,吩咐道:“告诉他们,秦少卿正在疗伤,不便接受问询,除非他们手里有宫里的旨意,否则请他们回去。”
“他们没有宫里的旨意,却有中书省的命令。”费辛脸色凝重:“是国相下令,京都府尹夏大人亲自登门。”
苏瑜脸色有些难看,犹豫了一下,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夏大人只带了两名差役过来。”
“让他到这里来,亲眼看看秦少卿的伤势能不能去京都府?”苏瑜冷哼一声:“有什么话要问,到这边来问。”
苏瑜乃是大理寺卿,帝国九卿之一,自然不会将京都府尹放在眼里。
费辛匆匆退下,苏瑜向秦逍问道:“你说国相为何没有让刑部来找你?”
“刑部和我大理寺已经撕破了脸,如果刑部登门,国相担心我会和他们动手。”秦逍微笑道:“毕竟我连渤海世子都敢一刀砍了,刑部那位血阎王又能把我怎么样?国相是担心事情闹的太大,局面收拾不了。”
苏瑜笑道:“你这话倒没错。刑部来抓人,大理寺肯定不会让步,一闹起来,满京都的百姓知道了,确实可能会出现混乱。国相这是要给渤海人一个交代,总不能你杀了渤海世子,朝廷无动于衷。”
京都府尹夏彦之来到左卿署,手里抱着一只小盒子,一进门,先将盒子放在桌上,拱手道:“秦爵爷挺身而出,为国争光,实在是令人钦佩。大人的伤势如何?我带来疗伤妙药,对皮肉之伤最是有效,还请爵爷笑纳。”
他满脸堆笑,十分客气。
多年来,京都府一直都是唯刑部马首是瞻,卢俊忠说一,夏彦之不敢说二,借着刑部做靠山,京都府也一度不将大理寺放在眼里。
不过今非昔比,如今的大理寺虽然还不至于完全脱胎换骨,但因为秦逍的存在,已经成为连刑部都感到棘手的衙门,京都府自然更没有实力在大理寺面前摆威风。
“劳烦夏大人挂念了。”秦逍道:“我这手臂刚缠上,不便还礼,夏大人千万别见怪。”
“哪里哪里。”夏彦之又向苏瑜行礼道:“老大人,爵爷大显神威,这可不只是你们大理寺的荣耀,也是我们整个大唐的荣耀。”
苏瑜面带微笑,抬手道:“夏大人请坐!”
“不坐了,不坐了。”夏彦之摆手道:“实不相瞒,今日登门,除了给爵爷送药,此外还奉了中书省之令,请爵爷过去坐一坐,顺便问几个简单的问题。”
“是要逮捕?”苏瑜脸色一成。
“绝对不敢。”夏彦之立马道:“就算是摘了下官的脑袋,下官也不敢抓捕爵爷。爵爷是我大唐的英雄,谁要是为难爵爷,岂不是与大唐作对?老大人,你也知道,中书省是朝廷的中枢衙门,从那里发出来的命令,而且是国相亲自下令,下官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抗命啊。下官真的只是请爵爷过去坐一坐,也请老大人和爵爷体谅下官的难处。”
苏瑜冷哼一声,道:“夏大人,你也是明事理的人,知道秦少卿为国争光,如果京都府将大唐的英雄当作犯人抓捕,那是亲者痛仇者快,到时候夏大人的名节可就不保了。”
“谁说不是。”夏彦之苦恼道:“若是让下官选择,就算是回家种田,也不会掺和这样的事情。”顿了顿,才道:“老大人,爵爷,别的下官不敢说,不过爵爷到了京都府衙门,下官一定待若上宾。说句本不该说的话,中书省这样做,其实也是为了照顾一下渤海人的颜面。渤海人坚持说爵爷谋杀了他们的世子,如果朝廷没有任何表示,以后难免会发生更大的冲突。爵爷去了京都府,也就表示朝廷对渊盖无双的死确实郑重其事,但爵爷是失手杀死渊盖无双,所有人都可以作证,那是谁也不能给爵爷定罪,京都府也没有这个本事。爵爷在京都府待上一两天,圣人一道旨意,立马就会平安无事回来,难道因为一个区区渤海世子,圣人还会降罪爵爷不成?”
秦逍含笑道:“夏大人这话,倒也有些道理。”
“本就是场面上的功夫。”夏彦之听秦逍语气平和,微宽了心:“如果爵爷不过去,朝廷在渤海人那边就不好进退,而且还会有人给爵爷扣上抗令的罪名,下官真心诚意说一句,没有必要。”面向苏瑜,恭敬道:“老大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苏瑜想了一下,看向秦逍问道:“你什么意思?”
“圣人若要治我的罪,我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无用。”秦逍站起身:“圣人若是觉得我无罪,我在什么地方都会安然无恙。老大人,夏大人所言极是,我何必担上一个抗令的罪名?去京都府坐两天,正好歇歇,说不定还能陪夏大人喝喝茶,等圣人旨意下来就好。”
“有茶,有茶。”夏彦之松了口气,“什么都有,只要爵爷开口,京都府会全力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