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三百万两!”秦逍叹道:“这已经不是地方官兵能保护的了。”
“三百万?”宇文承朝虽然出身西陵第一世家,却也是愕然道:“这么大一笔银子运送进京?”
秦逍解释道:“运送的数额在一百多万辆,还有古董字画之类。”
宇文承朝叹道:“看来这江南果然是富可敌国,轻易就能拿出三百万两银子。如果这三百万两银子用来整军备战,又何愁西陵收复不了?”
“大公子,你我的心思都是要收复西陵,我也希望这些银子全都用在整军备战之上,可惜朝廷不会这样想。”秦逍也是叹了口气:“这次江南之乱,已经让圣人和朝廷对江南生出戒备之心,特别是江南世家,朝廷再也不可能让他们拥有富可敌国的实力。以后江南的日子不会很好过,不过破财消灾,他们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将这些身外之物捐献出来。三百万两银子送到京都,圣人或许会因此答允我们募练新军,不过到时候肯定也不会是朝廷拿银子出来,依然需要我们在江南筹措。”
宇文承朝神情凝重,沉默片刻,终于道:“收复西陵,任重道远,不是朝夕就能达成的目标。”看着秦逍,肃然道:“只要我们坚持到底,终有一日,大唐的铁骑会重新出现在西陵。”
京都下了一场雨。
这场雨来的很快,去得也很快,宫中各殿宇被大雨冲刷过后,更显富丽堂皇。
圣人看着老态龙钟的国相走进御书房的时候,破天荒地站起身,示意长孙媚儿过去搀扶,媚儿善解人意,上前搀扶,没等国相跪拜行礼,圣人已经摇头道:“不必了,国相坐下说话。”
国相却还是跪倒在地,行过礼后,长孙媚儿扶着他坐下。
这位一直精力旺盛的国相大人此刻看起来比实际年龄似乎还要老上十岁,额头布满褶皱,头发似乎也白了许多。
“安兴候过世,朕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朕也和你一样,心中伤疼。”圣人坐下之后,叹了口气:“不过国相也不可因此伤了自己的身体,越是这个时候,国相越要保重身体。”
国相苦笑道:“多谢圣人眷顾。”
“安兴候的遗体还有几日便可抵京,朕已经吩咐太常寺协助操办后事,总要让安兴候走的风风光光。”圣人凝视国相:“国相对安兴候的落葬之处,可有什么想法?”
国相抬头看向圣人,摇头道:“回禀圣人,老臣没有想过操办丧事。”
圣人一怔,长孙媚儿也有些诧异。
“宁儿死的冤枉,死不瞑目。”国相一只手握起拳头,拳头微微颤抖:“如果凶手的人头没有取回来,放在他的灵柩前祭奠,他如何能够瞑目?若无法瞑目,又怎能下葬?”
圣人蹙眉道:“杭州那边有几道折子上来,他们查出刺客与剑谷有关。不久前朕也派了萧谏纸去彻查,昨日飞鸽传书回来,已经确定凶手很可能是剑谷首徒沈无愁。”
国相目中显出怨毒之色,忽然爬起身,噗通跪倒在地,颤声道:“只求圣人做主,为宁儿报仇。”
“你不说,朕也会为他报仇。”圣人叹道:“你起来说话,媚儿,赶紧扶国相起身。”
长孙媚儿上前要扶起国相,国相却抬手阻止,抬头看向圣人:“宁儿被害,不仅仅是剑谷卷入其中。剑谷叛逆身在杭州,那群官员竟然一无所知,事发当场,大理寺少卿据说也在现场,他.....!”
“国相觉得秦逍也该承担责任?”圣人打断国相的话头,淡淡道:“萧谏纸查的很清楚,秦逍当时虽然也在现场,但此事与他并无关系。国相可知道在案发当日,还发生过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国相摇摇头,问道:“请圣人明示。”
“可知道黑头鹰这个人?”圣人问道。
国相一怔,点头道:“他是国相府的护卫,宁儿和他学过武功,有师徒之实,所以宁儿去江南,黑头鹰贴身护卫。”
“黑头鹰是你国相府血鹞子里的人。”圣人缓缓道:“萧谏纸查明白,安兴候前往杭州,带了四名国相府的侍卫,黑头鹰便在其中,另外三名侍卫,属于黑头鹰一组,一直都是黑头鹰的下属。”
国相眼角微跳。
国相府有一支秘密的护卫队伍,这事情圣人从第一天开始就知道,不足为奇,但是血鹞子分为十组,黑头鹰只是其中一组,一直以来血鹞子的名姓从不为人所知,甚至来历都是十分隐秘,却不想圣人对这些却是了若指掌。
“案发当日,本来寸步不离的黑头鹰却不在安兴候身边。”圣人盯着国相,淡淡道:“当日在酒楼设宴,是安兴候邀请秦逍赴宴,安兴候心高气傲,再加上之前他与秦逍已经有了嫌隙,却主动设宴邀请,这可是大违他的本性。而且黑头鹰不在现场,时候更是莫名其妙地失踪,早也没有此人的消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国相难道不觉得事情很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