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坨狗屎。
萧墨怒极反笑:“施落,你真是好狠的心。”
“你错了,我从来不是狠心的人,我只是看不得有人作死,今天要不是母后在乎你,我才不会来,你自己想死没人拦着,可是你伤害了爱你的人,你这个混蛋,当初苏禾莞就不该拼了命生下你,母后也不该抚育你长大,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萧墨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施落开始的时候还是在做戏,不过如今她越骂越生气,她想到了死去的苏禾莞,还有宫里的苏嫔,武皇后,越想越觉得不值得,越说越生气。
她走到萧墨身边抬手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牢里格外刺耳。
萧墨的脸偏在一边,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双眼猩红的看着施落。
施落也瞪着他:“看什么?你还想打回来?”
萧墨没说话,他倒是想,可他没办法对施落动手,有时候他都觉得上辈子一定欠了施落的钱,这辈子是来还债的。
施落走到桌子旁,拿起他画的画,没几下便撕成了碎片,又不解气的在地上踩了几脚。
萧墨冷眼看着她,顺了顺气,明明该生气都是他才对。
施落又走到萧墨面前,冷声道:“以后不许叫钟岁言父亲,他不配。”
发泄完之后,施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萧墨挨了她一巴掌,脸颊红了,但是并没有肿。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抱着胳膊看着施落,眼眸沉沉的,看不出在想什么。
两个人沉默了半晌,施落抬头,问他:“萧墨,我问你,是不是除了我,你对别人感情都没有任何触动?”
萧墨脸色已经平静,他想了一下,最后点点头。
施落大概明白了,萧墨不是单纯的偏执狂,他有反社会人格,不只是他,那个钟岁言一样。
所以,他们对旁人的情感和痛苦不会有半点触动。
施落舒了口气,无奈的看了萧墨一眼,真厉害,这种人居然真的存在,而且被施落遇到了。
她可怜苏禾莞,一个心爱的男人,一个拼了命生的孩子,对她没有半点感情。
萧墨冷笑:“你觉得我有病是不是?”
施落点头:“没错,这就是病,你有反社会人格。”
萧墨很迷茫:“什么是反社会人格?”
“就是…你脑子不正常,钟岁言更不正常,你们都是天生的疯子。”
若是别人说,萧墨或许会生气,但是施落说的萧墨听进去了。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正常,别人看到弱小会同情,萧墨从来没有,武皇后对他的亲情,他无动于衷,就连太子他们的手足之情,他也从来没觉得多重要。
小时候他想得到萧慎的注意,后来发现,无论他怎么努力,萧慎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萧墨长大了,他越来越觉得活着毫无意义,身边无论什么事什么人,在他心里都激不起半点涟漪。
这些他从来不说,直到遇到了施落,他喜欢她,被她吸引,这是他漫长的人生中,唯一有了别的情绪。
她的话总能说的他心里,就像是现在,这么多年了,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异常,只有施落发现了。
她果然是最懂他的人。
萧墨眼睛里有了光,他直勾勾的盯着施落,他想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