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直接把她给娶回家了,就更好了。
“高庆这个人,前半生坎坷,当初赵王伯娘求到我的面前,我也考虑了许久。他文武都不成,不过自幼在市井之中打转,三教九流都十分熟悉,而且为人也机敏。”
楚王觉得那小册子的事儿以后都不想提了,不然如果突然有一天哭包要求都见见册子上的青年才俊,楚王怕不是要被哭包气死,因此转移话题说道,“他家中曾经十分显贵,也是有爵的功勋人家。”不然,赵王老太妃也不可能嫁到赵王府去做正妃。
“那后来呢?”燕宁急忙问道。
“后来他祖父那一辈犯了事,被夺了爵,从此家道中落,到了他这一辈,虽然没说家徒四壁,可也没有什么银钱,还是靠着赵王伯娘勉强度日。只是你也知道王府这种地方,就算是有赵王伯娘的面子,可是这种时常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也是看不起的,渐渐地高庆长大些就不大上赵王府求助,赵王伯娘就使人打听才知道,他在市井之中闯荡,混得倒是不错,只是与那三教九流的都有几分面子交情的,这在伯娘的心里就是作践自己,她实在不能瞧着唯一的娘家小辈从此沦落低贱,因此来求我在军中给他谋一个职位。”
楚王并不是赵王老太妃求一求就因私废公,把一个不好的人给收到自己麾下的人。
不过见过高庆,楚王觉得这小子虽然看起来泼皮无赖的样子,吊儿郎当,可或许正是因为在市井之中久了,他做事还很有一些急智办法。
楚王又叫人去查这高庆,见他虽然从小就在市井之中厮混,有一些这样那样的混号,可是却从不做恶,也从不做品行不端之事,又见他行事颇有章法,也算是勤勉谨慎,如果遇到了一些突发之事,人也机灵,知道变通,只是打小儿厮混在外头,因此文武的确不行,就叫他做了管理军需粮草的小官儿,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竟然还滴水不漏,管得很是不错。
楚王对这高庆的评价还算公允,对燕宁说道,“身为军需官,这些年却从未往军需之中伸手,没有贪一粒米,一两银子,这人人品倒是不错。”
正是因为这高庆人品不错,因此虽然家道中落,而且官职不高,不过还是叫何泽记录在册。
可惜都是倒数的了。
燕宁听了一会儿,便若有所思地点头。
“你表姐如果想要嫁有爵人家,只怕这是不能。他挣不来军功。”楚王沉声说道,“不过他在我的麾下多年,也应该积攒了一些犒赏,因此如果说富足的日子,还是能做得到的。我问过何泽,他是家中独子,家中长辈恩爱,他父亲母亲的为人都不错,不是刻薄的人。”
就是因为高庆有这样那样的好处,何泽才觉得高庆也是不错的娶表姑娘的人选。
毕竟家道中落没有奢华的生活什么的,不过是楚王一句提携的话,楚王给一份丰厚的嫁妆也就是了。
“那这高庆的性情如何?”燕宁急忙问道。
楚王想了想,觉得就算是这高庆是可能说给阿静的,不过和妻子谈论一个曾经在小册子上的才俊,哭包的眼睛还亮亮的,叫他心里忍不住就觉得高庆有些可恶了,只是忍了忍想回头去军中收拾高庆的想法,他公正地说道,“虽然曾经生活坎坷,不过倒是个有骨气的人。”
因为被赵王府的人偷偷嘲笑,高庆后来就从不许家中朝赵王老太妃伸手了,宁愿在外头辛苦地赚钱,也不要赵王府的银子,不过又十分孝顺,逢年过节老太妃的生辰必然去府中磕头,贺礼也都是自己用心准备,哪怕价值不高,不过却都是认真收集,因此老太妃才会这么疼他。
“这人品还不错。”燕宁小声说道。
楚王冷哼一声。
哭包急忙亲亲热热地凑过来亲了亲他说道,“可是王爷慧眼识人,才是更好的人。”
她的话叫楚王勾起了嘴角片刻,又沉了脸说道,“甜言蜜语!”
难道以为一句甜言蜜语就会叫他高兴么?迎面哭包嘟着嘴又亲在他的唇角,楚王这才探身咬了咬她的柔软的嘴唇低声说道,“别在我的面前提别的男人。”他说完这话,又觉得这话过于嫉妒,只怕哭包要得意到天上去!果然,他看见燕宁眼睛都笑得要看不见了。
看见她这么高兴,楚王又想,就算得意到天上去,倒也不坏。
“那我明日就和三表姐说一说这件事吧。”燕宁第一次感觉到楚王的醋意,又觉得欢喜,又觉得仿佛楚王抱着自己睡觉,自己的小日子也不难过了。
倒是楚王,想到燕宁如今还是小日子,去理国公府太难熬了一些,沉吟片刻便对燕宁说道,“你嫁到王府这么久,你表姐们还没有来赏玩过。请她们过来玩耍也无妨。”他的话叫燕宁眼睛一亮,急忙抱着他问道,“真的可以么?”
“这是你的家,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楚王希望燕宁在王府之中过得自由自在。
而不是小心翼翼,要顾虑这顾虑那。
有顾虑的生活,那叫做客。
只有自己的家才会随意任性。
“那我明天就请表姐们过来。”燕宁这才高兴地抱着楚王睡了。等到了第二天,楚王上朝去了,临行前又叮嘱留在王府的何海好好在王府照看燕宁,燕宁这才把阿兰和阿静都请到了府里头,把这高庆的情况都和阿静说了。
等说完了,燕宁就对沉吟起来的阿静说道,“王爷说,如果三表姐想要个门当户对的有爵人家,那咱们就再慢慢儿挑。老太妃不是不明理的人,咱们如果拒绝,老太妃也不会不高兴的。”
阿静却只问燕宁道,“你说他家中和睦,父母都很慈爱?”
“是啊。”燕宁顿了顿,想到楚王在自己睡得模模糊糊的时候说过的话,又说道,“而且他虽然混迹市井,可是却没有去秦楼楚馆的习惯,平日里也只歇在军中,从不与那些放荡的同僚亲近。”
虽然楚王御下极严,不过也管不着人家放假的时候在外头做了什么。这高庆倒是从不在外寻欢作乐,虽然也喜欢在外浪荡,不过大多都是跟一些朋友们吃酒说笑,而不是去贪花好色,燕宁觉得这品质也还好,见阿静笑了笑,不由小心翼翼地问道,“三表姐,你不会是看中了他吧?”
“这婚姻乃是双方都同意才好,只是……如果老太妃真的有这个意思,我会想见他一面。”
“为什么?”燕宁好奇地问道。
或许高庆很好。
可是难道这京都子弟之中,就没有比他更好的了不成?
“家道中落却能努力奋起,在王爷的军中得了一席之地,可见这人为人也算是坚韧,不是那等遇到挫折就一蹶不振或者认了命随波逐流的人。”阿静便对燕宁柔声说道,“而且我看重的是他当日不再登赵王府的门的那份风骨。有这样的骨气,叫我的心里也觉得安心。”
大抵有这样的风骨的人,品行都是可以信任的。而且既然楚王都说他家中和睦,而且家中人口简单,那以后关起门来一家子安静度日也轻松,虽然说没有奢华的豪门公府的生活,可是阿静本也不在意这些。
能过得富足平安就行了。
“只是……如果他也相的中我,我便想问他一句话,如果他觉得我的话并不惊世骇俗,那嫁给他也挺好的。”
“什么话啊?”阿兰和燕宁都急忙问道。
阿静便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裙边。
她眼见阿蓉嫁给十皇子,十皇子待阿蓉如珠如宝,不染二色,也见了阿兰与魏家七郎青梅竹马,七郎对阿兰发誓此生只与她恩恩爱爱时阿兰快活的样子,还有楚王对燕宁这样疼爱,听说陛下想要给楚王赐下美人,楚王都没有答应……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见过了姐妹们的幸福,因此阿静也想嫁给一个待自己一心一意,不要三妻四妾的男子。
如果高庆不觉得她这话是嫉妒的,是不合适的,而愿意理解她,认同她,哪怕他日后会变,会后悔今日的誓言,可是在他答应她的这一刻,她愿意嫁给他。
只要他待她好,她也会用心待他好的。
因此阿静听了燕宁为自己打探出来的话,对燕宁郑重道谢,与阿兰在楚王府里逛了一天的园子,快快乐乐地走了。
燕宁知道阿静心里有数了,也就没有再多去询问阿静的婚事,而是忙着十一公主的婚事了。
十一公主嫁到沈家去,在燕宁的眼里不亚于龙潭虎穴了,哪怕十一公主斗志昂扬,燕宁也觉得十分担心。
而长平长公主的确没有用辜负燕宁的这份担心。
十一公主自宫中出嫁,不说大婚当日长平长公主没有出现在大婚的礼堂上,还是端阳伯一个人黑着脸受了儿子儿媳的叩拜敬茶。
就说十一公主给端阳伯磕了头,转身带着十一驸马沈言江与自己的亲婆婆周夫人去了十一公主府的当晚,长平长公主做嫡婆婆的出手了。
因唯恐公主府中服侍的人少,没有人侍候十一公主与驸马,长平长公主这婆婆兼姑母慈爱地送给十一公主八个绝色美人。
燕宁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觉得长平长公主有些过分了,等着十一公主与她过招,却没轮上十一公主。
刚刚大婚的沈驸马收了美人,见美人们果然都是绝色,听闻嫡母只给了自己而忽略了亲生儿子,做长兄的怎么可能看着弟弟吃亏,二话不说,反手又送还给了自己的弟弟沈言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