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你们瞧,她现在已不止是十分疲惫!她快要燃尽了,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倒下......”
“担心又有什么用?管不了!”德罗坦以弗兰克意料之外的暴躁发作起来,“那娘们就是个疯子!疯子!你知道吗?你带来的来自于蒂莫梵的那些高等级回复之物,除了少量进了她的肚子之外,其他的全被她当作附魔材料用在那把剑上!就是这么疯狂!就是这么偏执!劝都劝不住!你小子还为她担心?省省吧!白费劲!”
弗兰克和提亚戈面面相觑,怔住了。
艾维斯飘然走开:“至少我们应该为她倒下做好准备......”
德罗坦翻了翻白眼:“让她更舒服地倒下么?”
讪讪一笑,玩笑般,提亚戈对另外两人说道:“这个......嘿,「谜」夫人还真是一位高尚至极的令人拜服的人物啊!对待每一件委托都这般奋不顾身戮力以赴,这种极致的敬业精神,啧啧,每一个她的委托方,都该笑掉大牙吧?德罗坦,有这样一个伟大的朋友,你丫的没少占便宜吧?”
德罗坦再翻白眼:「你懂个毛!高尚?敬业?伟大?呸!那是任性!是痴狂!她这般卖力,全TMD为了她的男人!」
......
......
凯瑟琳在干什么?那把剑的状况怎样?她的状况又怎样?
都好,除了实在有够疲累。
事实上,若按既定的设计,这把剑实则已全部完成,包括德罗坦口中的“最后的一点无足轻重的收尾”。凯瑟琳用她的独到的方法将既定的一切完成的又快又好,所以,现在她当然是在任性地干着一些计划外的“小动作”。
她在雕刻。
在剑上雕刻一些在别人眼里可有可无但对她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东西。那是一个暗纹,是一个形状优美细节精致的图案。核心是两个字母,哥特体,华美瑰丽,闪耀着一股异色的浪漫,精巧的排列着,交缠相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似若缠绵的恋人,最重要的是,这两个字母,一个是萨菲厄斯的首字,一个是凯瑟琳的首字。此外,另有一支茎叶自下往上隐字母之后,又从顶上绕出,绕出一片清秀的细叶,垂于字母左侧。而茎叶的纹理之中又隐藏着一柄古朴的长剑,长剑之上,剑格是一个小巧的象征着奥法的六芒星。
诸般涵义,不言自明。
情意绵绵,最是醉人。
然后,除了浓厚的象征意义外,这个印记还另有实质的功能,凯瑟琳不准备将这些功能告诉给任何人,包括剑的主人,她要用它们制造一些出其不意的小惊喜、小浪漫。
印记的位置在于剑锷之上,阴刻,浅浅的一层,若隐若现,几不可察,雕刻如此一个印记不会比任何一个附魔法阵艰难,但凯瑟琳在其身上却比任何一个附魔都要用心,尽管此刻身体已是如此疲累,但精神却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要旺盛。
终于,随着最后一笔的雕成,整个印记宣告完成,随即,外头的庞大法阵之上又再有小型法阵解离脱落,瞬即转换成一个明亮的符文,划着一道弧线,往长剑曳去,精准地落在印记之上。这回,符文没有渗入剑体,而是融作能量,浸于其上,如墨水般填满整个印记,幽光盈盈,倏而光芒大作,立刻又一隐而没,连同隐没的,是整个印记。
「大功告成!」
嘴唇勾起,微笑浮现,却比任何一个热烈盛放的笑容都更灿烂更醉人。
啪~!一声响指。
稳稳悬浮的长剑应声而落,缓缓地,落到凯瑟琳的手中。而整个大阵也一片片的碎散解离,有些散作零散的星光,有些如缕的光帘,有些则化作如有实质的轻烟,如水流般涌入她的体内,场景绚丽而梦幻。
入手有些沉,并非战职者的凯瑟琳对这把以星界陨铁为主材的长剑的份量有些不适应。她也未再仔细端详长剑的外形——这几天看得够多了!——而是翻转剑柄,找到剑格的一侧,用劲按了下去。
暗光一闪,长剑变形了,几乎就在瞬间完成。再出现时,已变成了一个十字架,造型优美,风格独特,却不是艾维斯修改过后的“东方风格”的十字架,而是凯瑟琳自行设计的另一款式,渗透着浓烈的个人审美,通体墨黑,暗光浮动,边沿处勾勒着一圈华丽的暗金色镶边——就和凯瑟琳自己的那袭专属法袍同一风格。
看了又看,反复摩挲着十字架正中的那个只有在特定角度才能隐约看到的印记,嘴角的那抹笑意愈加灿烂。
蓦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也开始模糊——
「好吧,我终于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
......
同一时间,叶孤云的书房。
叶孤云正在书桌前忙活着,他在撰写一份计划书,马上就好。
搁下笔,吹干墨迹,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收件人写的是罗迪克。这是对他的又一次忽悠——为什么说又?因为白天时已用一张画饼将他忽悠得找不到北。再加上这份计划书,大概能让他连南都找不到了。
不过,若是这份计划书中的诸般事项都能得到充分落实,那么忽悠便不再是忽悠了,而是一桩大生意,财源滚滚的大生意。
忙完这事,就得为自己忙活了,再怎么说都得为明天做些最后的准备。
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整理装备而已。叶孤云的装备不多,或者说,简直少的出奇。一枚空间戒指,罗契给新配的,按照要求,内里已贮有数十上百柄长剑,是的,他准备用数量来弥补质量,用这笨办法来应对费雷拉的神器,或许成功的几率不大,但他还是想要试试。此外,便是一条战术带,带有七枚梭标,三枚土制手雷,以及简易的点火之物。
看到这三枚土制手雷,叶孤云便不由摇头苦笑:或许,明天的胜负手就在于它们之上?身为一个剑客,却不得不依靠器物之利,实在是......
所有装备,仅此而已。
最后,便是服装。挂在叶孤云眼前的是两套装扮,一则是诸女新近做出的一套新衣,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的惯常的那副行头,黑大衣、黑裤子、暗色上衣,自有风格,名声在外;另一套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是穿着的那套锦袍,破损,陈旧,布满沧桑。
一则代表现在,一则代表过去......
选哪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