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又三年,吴明从未或忘,当年吴福与桑菁菁夫妻俩,以死示警,双双殒命!
那份决绝,那份执着,那份无以言语的沉重!
如果说,吴明两世为人,占了前身的肉身,承接的是吴家因果,那如师如父,照看自己,于微末中遮风挡雨的吴福,还有那一针一线缝制的衣衫,就是吴明在今生唯一眷恋的亲情。
哪怕两夫妻这份情,是给予前身的,可吴明却生受了!
虽从未叫出口,可吴明心底里最尊敬的,永远是这对夫妻。
那就是因为这些蝇营狗苟之辈,利用了这份如山般厚重的亲情,令吴福临死都没有瞑目。
吴明可以想见,那穿胸一枪,同样刺穿了吴福的心,令他做出了那等决定,连带着桑菁菁同赴黄泉。
生不能同时,死则同日同眠!
可惜,吴明至今未得见两人遗体,只能立一衣冠冢,以做祭奠!
“可惜,如此才情,竟堕入魔道!”
老祭酒干瘦佝偻的身影,出现在大殿前,虽满头白发,却不怒自威,一双眸子中隐现慑人神光,接连天地。
“嘿,我可不敢窃据伟人之言!”
吴明晒然一笑。
“这是哪位圣人有这等才情壮志,为何老朽从未听说过?”
老祭酒诧异道。
“那是一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真正救万民于水火,止大厦倾颓于危难的伟人,不要用你浅薄的思想来揣测他,也不要冠以所谓的圣人之名来侮辱他!”
吴明淡漠的扫了对方一眼,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谈,话锋一转道,“现在,该算算我们之间的陈年旧账了!”
“孽障!”
老祭酒面色一沉,死死盯着吴明,“早知今日,当年就不该存一念之仁,诛杀你这无君无父的畜生,也不至于惹出今日祸患,使得神州不宁,人族遭劫。”
“哈哈哈哈!”
吴明仰天狂笑,震的大殿穹顶哗啦啦洒落灰尘,地面都出现了裂缝,直至满殿勋贵大臣面露痛苦,哀嚎打滚,“你这老狗还真是会睁眼说瞎话,岂不闻圣人云,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你这自私自利的魔头,妄议圣人之言,岂不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老祭酒怒气勃发,周身麻衣儒袍无风自动,看似干瘦的身体,彷如蕴藏着无量量威能,引得诸天星辰都为之交相辉映,洒下无穷光华,使之如仙如圣,道骨仙风。
“嘁!”
吴明嗤笑摇头,摆了摆手,好似臭不可闻,不屑道,“这种骗骗小孩子,亦或者中二青年的话,您老还是自个儿留着吧!也不要扯什么一念之仁,当年你们忌惮我身上所蕴藏的一部分龙脉之气,如今……龙脉已经毁于我手,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确实!”
老祭酒微微闭目,轻吸口气,涵养深厚如他,竟是能在震怒中轻易按捺住怒火,面色平静道,“老夫着实没想到,你竟敢为了一己之私,冒天下之大不韪,毁坏龙脉不说,还敢将龙脉交予异族吞噬,并且以此掀起神州动荡,令众圣腾不出手来。
如此惨无人道的酷毒手段,即便是魔族,也做不出来。”
“嘿!”
吴明失笑摇头,不屑道,“您老这双标准,真是令在下汗颜,论厚脸皮,你这老狗应属当时第一。
赵宇坤将龙脉出让于金鳞妖圣,供其修炼,助这等为祸京城千年的妖物封圣,你不管。
赵家父子出卖兵家子弟,让这些为大宋,为人族出生入死,戍守边疆的英烈死不瞑目,白白流血牺牲,你也不管。
众圣殿设立灵官,任由妖类蛊惑百姓,营建祭坛,毛神复苏,索要童男童女,食人心肝,祸乱一方,你也不管。
嗯,若是儒祖知道你们这些徒子徒孙干出这等龌蹉之事,不知道会不会气的棺材板盖不住,从天上蹦出来,把你们塞回娘胎里去!”
“住口,你竟敢辱及儒祖先……”
老祭酒涵养再好,毕竟修持儒家之道一生,此时气的须发怒张,勃然大怒。
“该住口的是你这老狗!”
吴明戟指怒目,厉喝打断,“圣贤书让你这老狗真真读到狗肚子去了,老子骂儒祖,不是应该的吗?”
“你你……”
老祭酒气的面色同红,目现血光。
他很想驳斥,却又找不到驳斥的理由,因为在儒家圣典之中,那位传说中的道祖与儒祖,确实是师徒关系。
并且,道祖的名讳,便是——老子!
可在吴明口中说来,怎么就觉得,这么不对味呢?
“哈哈哈!”
吴明仰天大笑,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点指老祭酒道,“是不是很纳闷,等了这么久,却依旧没有一人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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