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巅,云雾深处,虚空破浪船无声无息而过,数以百计的龙圣遗脉皇者,有如铁石般分列船舷两侧,警惕四方,却不见吴明。
此时,界珠空间内,一片不大的湖泊前,吴明正扬手洒下一蓬金白色珍珠大小的米粒。
哗啦!
水花乍现,一条数尺长的金红鲤鱼扑棱棱而起,小心翼翼的吞下一连串米粒,便飞快躲入水下,仿佛外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直至过去了好一会,似是觉得没有危险了,再次浮上水面,吞咽米粒,如此往复,周而复始。
“少爷!”
红莲来到近前,直至吴明手中米粒撒光,才轻声开口。
“有信儿了?”
吴明拍了拍手,头也不回道。
“嗯!”
红莲微颔螓首,将一枚特制的玉符递上,妙目中满是崇敬道,“正如少爷所料,南川道虽有乱象,却在不久后便平复,想来是那位令狐老祖出面了!”
“呵!”
吴明微微一笑,接过玉符查看一番,面色有了几分古怪。
“少爷,可是有什么问题?”
红莲对吴明何其熟悉,似有所觉道。
“问题倒是没有,只是那位令狐老祖的决定,着实出乎意料!”
吴明淡淡道。
“您不是说,令狐老祖必然会出面吗?现在南川道没有出大乱子,据蚁穴打探来的情报,不仅是南川道,从那里一直向东,一路上的动静可不小,但却未出现伤亡,正与您猜测的差不多!”
红莲不解道。
“那条杂鱼为找他的独女,岂会善罢甘休?”
吴明失笑摇头,随手又抛了一把真阳米,引得金红鲤鱼探头探脑,“令狐老祖人老成精,此前南道川那几家大势力的天骄武者,都沾染了锦琉璃的气息,早已猜出这是我为孤立寒宵阁的计谋,连令狐詹都猜得出来,更别想瞒过她了。
即便真的最后如我所愿,要想挡下那条含怒而来的杂鱼,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少爷的意思是,那位令狐老祖直接出手,将之硬挡了回去?”
红莲美眸圆睁,不可思议道。
“仈九不离十了!”
吴明缓缓转身,倒背双手,沿着湖岸闲庭信步。
“可这是为什么啊?令狐老祖即便答应与少爷合作,可她如此做,岂不是将那条杂鱼得罪死了?她寿元将尽,置令狐家和寒宵阁于何地?”
红莲连珠炮似的问道。
作为吴明刻意培养的话事人,红莲聪敏无比,此前便在吴明指点下,已经预测到了些许端倪,并把握了大部分接下来可能发生之事的动向。
按照常理,令狐老祖至多就是保下莫藏锋,毕竟有个名目由头,其它的,根本不会帮吴明多做掩饰。
毕竟,无论怎么说,吴明此行都是大大削了令狐家和寒宵阁的面子。
而这位老祖寿元将尽,得罪如日中天的金圣,陆家前车之鉴并不远,岂不是给家族和宗门埋下祸根?
虽然两家不可同日而语,可当初的金鳞和现在的金圣,也同样不可以道里计。
“天意不可违,圣意不可欺,是我小觑了这些圣境大能!”
吴明目光微凛道。
“啊?”
红莲不解。
“据传,陆家先祖观潮,与令狐老祖是同一时期的存在!”
吴明笑道。
“莫非……”
红莲美眸一亮,八卦之意大作。
“呵呵!”
吴明敲了敲红莲脑门,失笑道,“并非你想的那样,据我所得的孤本手札和野史推断,观潮先祖应比令狐老祖高了最少一辈,但可以肯定的是,观潮先祖当年创《游龙剑》,定然在寒江待过不短的时间,以他老人家的脾性,对寒宵阁决然有不小的恩惠。”
“若真如此的话,寒宵阁岂能坐视陆家被灭门?”
红莲狐疑道。
“问题就出在这里!”
吴明面色一肃,目中寒芒微闪,“堂堂圣境大能,在自家门口,竟然保不下于家族和宗门有恩的故交族人,嘿……真是天大笑话!”
“哦,我明白了,这就是少爷说的‘圣意不可欺’!”
红莲美眸放光道。
“嗯!”
吴明微微点头,似笑非笑道,“所有人只当这位令狐老祖寿元将尽,面对大势,为了家族和宗门传承,只能忍气吞声,夹起尾巴做人,却不想……事实上,连我也没想到,这位竟然真的敢当头棒喝,警告所有人!”
圣与天齐,即便圣者不可能全权代表天意,又岂能真的忍气吞声?
红莲面露了然,更加钦佩吴明。
她先看了玉符传信,来的路上也自己做了推演,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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