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无论是谁都不愿发生!
寻常人听了会以为这是危言耸听,但世家之自私自利,唯有熟悉其中内情者,才会清楚,没有最过分,只有更过分!
甚至于,在众圣殿封存的史料记载中,不止一次有世家为了保存有生力量,故意坑害人族利益!
否则的话,怎会有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一说?
若真到了不可抵挡的一刻,世家只要退守小灵界,将通道关闭,抹去一切痕迹,自然无人能够再找到。
哪怕神州人族覆灭,也能继续生存下去!
于许多人而言,苟且偷生并不可耻,唯有活着才最重要,反正死人又不会说话,只有活着才能改变历史!
“此事重要性,不用我多说,程兄想必也清楚其中利害!”
赵书航道。
“赵兄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程景玉郑重保证,心中却不无感慨。
丰神如玉,温润君子的赵书航,历经魔劫之变,如今也懂得因势利导,布局筹谋之道了!
两人又深聊几句,于如何无声无息透露点风声,让世家和豪门派出自家视作底蕴或杀手锏的真正天骄,做了详细部署,程景玉便告辞离开了!
待得无人时,赵书航收了座椅,缓步来到大阵之下,看着悬吊在半空之人,古井无波的星眸中闪过一抹复杂,无声呢喃:“若非当年之事,想来……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惜的是,直至赵书航离开,那倒吊之人依旧无声无息,仿若死了般,唯有干瘪如枯柴般的胸口,微微起伏了下,昭示着此人还活着。
只是,在大阵和四道圣罚磋磨之下,此人也近乎油尽灯枯,如今枯发丛生,毫无生机,整个枯瘦如柴,仿若干尸,琵琶骨处的伤口,都好似与铁链长成了一块。
“小子,不用装了,人已经走了!”
蓦地,洞窟中响起一声嘶哑如金属剐蹭,却又低沉无比的喝声。
但出奇的是,倒吊之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连头发丝都没有动一下。
“桀桀,韩老魔,你就不用试探了,自从这小子来了这儿,每次有人来去,你都会试探一番,也不想想,在这等圣道大阵和圣罚之下,即便是你我都扛不住,更遑论一个不过三境元神的小崽子了!”
黑暗中,一声瘆人怪笑乍起,带动着铁索哗啦声,令人不寒而栗。
“周老鬼,老子愿意,你特娘的咋呼什么劲儿?”
那嘶哑声音骂道。
“老子愿意,有种你来咬我啊!你要是能出的来,老子把蛋蛋割下来让你吃!”
怪笑再起,肆意笑骂。
“哇呀呀,气煞老夫!”
声音嘶哑之人怒极。
怪笑之人浑不在意,仿佛就喜欢戏弄对方一般,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对骂不止。
“够了!”
蓦地,一声冷斥乍起,整个洞窟仿佛温度骤降,有如雾气般流淌的阴煞之气,竟好似化霜般凝结成片,附着于洞壁之上。
出奇的是,那两人真的噤声,好似极为忌惮说话之人!
“三位,若本尊有法门脱困,你们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成就大业?”
沉寂片刻后,一道缥缈的声音传出,颇有几分邪魔阴森之感,却又透着三分诱惑,仿佛拥有特殊的魔力,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细细深究。
“嘁!”
韩老魔嗤笑一声,毫不掩饰嘲讽道,“老子虽然瞧不起那帮道貌岸然,自诩正统的伪君子,但要老子给魔族卖命,痴心妄想!”
“姓娄的,早年老祖我也听闻过雍州娄家,你小子也算个人物,不曾想竟然数典忘祖,出卖祖宗,魔族卖命,真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下贱,自甘堕落不成?”
周老鬼骂道。
“两位高义,在下佩服,但本尊即便堕魔,也并未心甘情愿,否则阖族便要成为魔族血食,我只想在乱世中为家族某一处安息之所,难道这也有错?”
那人怒吼道。
“嘿……”
两人冷笑,未及说话。
“你现在说出来,莫非是觉得我等一定会与你同流合污,就不怕将你告发,换取自由?”
最后一人道。
“龙婆!”
那人声音陡然拔高,嘶声道,“我知道你有血海深仇未报,若非怕你惹出乱子,众圣殿岂会在魔劫降临之前将你擒拿囚禁?三位莫不如是,众圣殿却又留你们一命,为的不就是在必要之时,让你们卖命?”
“此事再议!”
沉寂许久,那疑似龙婆之人,阴冷一语,结束了对话。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洞窟最深处,那倒吊之人,蓦然睁开了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