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肝胆相照,既然如此,要你何用?”
吴明勃然变色,目中杀机一闪,蓦地一掌拍向其头顶。
梁磊闭目不动,等了良久,只觉掌风停止,却不觉疼痛临身,不由惶然睁眼,看到的却是面带微笑的吴明,缓缓坐了回去。
“你很不错!”
吴明淡笑道。
“小王爷是在考验属下吗?”
梁磊有些苦涩道。
任谁一腔赤胆忠心,换来的是这般考验,都会觉得有些不舒服。
“不是!”
吴明笑容敛去,冷漠的令人心底发寒。
“小王爷,您……您真的要杀邓大哥?”
梁磊心头一颤,拳头忍不住握了起来。
“我知道你心有疑惑,但邓凯非死不可,至于杀他的理由,之后我会让红莲将东西送来。
如果你看过之后,不觉得他该死,那么……我只好送你一同上路。”
吴明缓缓起身,走过梁磊身畔,径直出了院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直至他离开,梁磊都没有起身,噗通一声的趴伏在地,大口喘气,其目中除了惊惧,便是浓浓的痛苦纠结。
……
“倒是条汉子,没有白费我一番心血!”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吴明脑海中回放着之前的一幕幕,心中不无感叹。
虽然只是用了威逼,没有利诱,但以他的眼力,自然看的出来,梁磊句句属实,发自肺腑。
“不过,只有忠心还不够啊,这年头,要往上爬,你不踩着别人上位,也会被人踩下去!”
想到等待许久的计划即将实施,吴明硬下心肠,坚定不移的走向真武武馆。
没有过多关注,而是去了一家有着‘沈记’名号的店铺。
“掌柜的,你这里可有苏州锦帛?”
随意的看了下货柜上的一卷卷布匹,吴明问道。
“有有,都知道我们沈记布行,各地锦帛都有进货,瞧您气度不凡,定然是要上好的锦帛。”
掌柜是一名半百老者,闻听要锦帛,就知道是大主顾,当即热络的迎了上来。
“给我来八尺苏州锦,八尺兰州锦,八尺淮州锦!”
吴明打量了下货样,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道。
“好好,客观稍等!”
掌柜面露喜色,也不管吴明要货的数量颇为怪异,当即量好了尺寸打包,还问要不要送到府上。
“也好,初到京城,以后少不得到这里进货,就当认路了!”
吴明佯装思索了会儿,便点点头。
“阿良阿良,赶紧帮贵客送到府上,磕了碰了,小心你的皮子!”
掌柜唤过一名颇为机灵的年轻伙计,言辞叮嘱。
“掌柜的放心,大爷放心,小的定当办好!”
阿良忙不迭点头哈腰的抱起一堆锦帛,跟着吴明出了门。
奇怪的是,两人一同拐进了小巷,来到了一处颇为隐秘的所在。
“阿良是吧,告诉你家少爷,我在富荣阁等他!”
将锦帛拿回,吴明吩咐了一声,便径直离开了小巷。
伙计阿良,目中精芒一闪,头也不回的向不远处的真武武馆而去。
富荣阁,是一家酒肆,正是沈荣的产业!
虽然沈家只是凡俗商家,但经过其父祖两代经营,已初具规模,实力不容小觑。
在南外城,更是有着不小的威望!
即便不如贾家这般世家的规矩森严,可沈家同样有规矩,那便是子孙必须有自食其力的本领,否则日后不得继承家业!
只是沈荣性格粗俗,认定了唯有武道才是立足之本,对经商一道不说一窍不通,反正将本钱赔了个七七八八,好悬没把他老子沈佑给气死。
好在,经吴明穿针引线,让他结识了贾政经,前者心思简单,后者精明似鬼,但性格却出奇的合得来。
于是乎,富荣阁应运而生!
以贾政经的手段,动动脚趾头,都能经营的日进斗金,自然是帮了沈荣天大的忙。
那阿良乃是沈荣的伴当,心腹中的心腹,平日里除了在沈记布行当职外,就是专门为沈荣传递消息的。
而购买三种锦帛各八尺,便是约定好的接头暗号。
到了富荣阁,包了个雅间,吴明一边小酌几杯,一边看着窗外不远处的真武楼!
“除了韩家所属的玄雷武馆,竟然还有六家武馆,打算吃下真武武馆,也不怕崩了牙!”
默默盘算着从梁磊处得到的情报,吴明目光深邃的让人心惊胆颤。
“哥哥哎,您真是我亲哥,你可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家老头子非抽死我不可!”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沈荣独有的公鸭嗓。
“学聪明了!”
吴明眉头微挑,会心一笑。
如今他一副二十来岁的青年打扮,自然比十六七的沈荣要成熟的多,喊声哥哥并不意外。
即便引起有心人注意,也不会往他身上想。
毕竟,两年过去了,谁会想到,曾经闹的满城风雨的悯农世子,就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