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施主牵引,众僧何以动念?”
见他耍无赖,慧行也不生气,依旧平和劝说。
“大师既然说因果,那我在北金受困五年,深思熟虑之后打算弘扬武学,这也是错?”
吴明无赖道。
“吴施主一番话,确实发人深省,奈何门户之见早已根深蒂固,绝非一朝一夕能改。
更何况,若人人习得高深武学,不计心性如何,岂不是徒增纷乱?”
慧行嘴角隐有一丝苦笑。
即便佛性坚定如他,闻听那番话后,也着实震惊到了。
难以想象,如此炼心立志之言,会出自一少年之口!
好在他不知,乃出自古华夏的一位民族英雄,指不定会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七窍生烟!
“只要能将妖蛮的危害减除,些许纷乱算什么?
更何况,人族即便内乱,那也是关起门来自己的事!”
吴明枕着小猫,侃侃而谈。
“施主如何才肯停止在寺内传播《易筋经》?”
慧行犹豫少顷,无奈道。
“我很想知道,诸位大师既然知道我修炼了《易筋经》,为何没有收回?”
吴明一骨碌起身,反问道。
“这……”
慧行目光有些闪烁。
事实上,莫说关系到各门各派的秘传真经,即便是稍稍精深的绝学,都会锱铢必较,绝对会予以严查。
若无正规来路,一旦被察觉,必会给以最严酷的惩戒!
神州历代,偷学武功者,九成九死在了这一条不变的铁则下!
但偏偏吴明的情况不同,慧行虽然不知根由,可寺内师长的态度明摆着,哪里敢乱嚼舌头?
于是乎,搅的少林寺外禅院鸡飞狗跳,已经坑了不知多少僧众进了戒律堂的吴明,打不得,骂不得,赶不得,活脱脱成了滚刀肉,谁也碰不得!
而吴明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有恃无恐,打定主意跟大和尚们硬抗到底!
“我也不想诸位大师为难,但小子此番来少林寺,乃是为访友而来。
没成想,人没见到,因缘际会却卷入了贵寺与心月庵的纷争,小子心中着实不安啊!”
吴明眼珠一转道。
“施主误会了,天下佛门是一家,惠月师妹到访,并非是本寺与心月庵有纷争,而是按照寺规,借阅本寺真经之前的章程而已!吴施主切莫以为会得罪惠月师妹,或者心月庵!”
慧行微怔,虽然不明所以,还是耐心解释道。
“这样啊!”
吴明佯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手掌道,“大师,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小子万里迢迢跑到少林寺,没见到好友,却被你们使唤来使唤去,白白担惊受怕了这么久,你们是不是该补偿补偿啊?”
“呃……这……这倒是应该的,只是吴施主切莫强人所难才好!”
慧行愕然失色,硬着头皮道。
虽然快被绕糊涂了,但仍旧记着来时所受的嘱咐,决不能迈过一条底线!
好在,这个难缠的主儿,并没有提他所担心的条件,
“哈,大师果然痛快!小子说了,是来访友的,若见到神秀,自然会离开!”
吴明啪的打了个响指,喜滋滋道。
“就这样?”
慧行目中满是错愕。
怎么也想不到,让诸位师伯师叔头疼不已的吴明,竟然就提了这么个条件!
不是太难,而是太过简单,实在让人无法相信!
“出家人不打诳语!”
吴明装模作样道。
“吴施主并非出家人!”
慧行哭笑不得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吴明正色道。
“好!既然吴施主快人快语,贫僧这就回禀,请师长们定夺!”
慧行松了口气,话却没有说满,这位做事的手法,怎么也称不上君子!
“好说好说,不过,小子还有一事相求!”
吴明笑吟吟道。
“吴施主刚刚……”
慧行脸色一僵,呐呐道。
“这件事容易的很,诸位大师傅和小师傅们因小子胡闹而受罚,还请大师代为转圜一二,以解小子心中不安!”
吴明淡淡道。
“好……吧!”
看着这张皮笑肉不笑,却透着不容置喙的脸庞,慧行只觉头皮发炸,默念佛经才压下杂念。
“哼,想这样就把我打发走,没门儿!神秀啊神秀,老朋友马上就来看你了!”
关上房门,吴明目中精芒闪动,惬意的躺在床上,枕着小猫,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
“阿嚏阿嚏!怪了,我早已修成小罗汉体 ,寒暑不侵,万邪不近,怎么会感到冷?”
初祖庵后山思过崖洞窟中,神秀激灵灵打个寒颤,惊诧的扫视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