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完,苏清萱已经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
“啪”,她一拍座椅扶手站起来,怒声道:“所以您刚才怀疑侄女此番前来,是刺探你天行派的军情?”
这话等于是把司徒轰天最后的遮羞布给扯了下来,司徒轰天的脸一下子就僵了,“这个,那个”的想解释,可事实如此,他没法解释。
“主要是你来的时间,太巧合了,我们刚把苏北送到北冥州打探消息,你就来了……”
“什么?”苏清萱刚刚落下去的怒意一下子就转变成怒火“蹭蹭蹭”的往天灵盖涌,好看的柳叶眉挑得宛如展翅的凤凰,“你们把小北送到北冥州去了?”
司徒轰天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连忙闭上嘴。
苏清萱气得身子都在颤抖,极力克制着自己掀桌子的欲望,起身一拂大袖往外走。
司徒轰天连忙追上去拦住她,好言好语的解释道:“大侄女莫恼、莫恼,苏北有大黄相助,等闲的妖将奈何不得他,有道是玉不琢不成器,我们对他委以重任,也是想多锻炼锻炼他……”
“呵呵!”苏清萱的笑声冷得就跟腊月天的白毛风,“玉不琢不成器?锻炼?北冥州若能锻炼小北,还轮得上你天行派?”
终于还是没忍得住,掀桌子了……
司徒轰天的脸色有些挂不住,可没法反驳,他再自大,也不会七百年的天行派,和传承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青丘有可比性。
他不说话,可也没有让步的意思,依然拦着苏清萱……去青丘的,不止苏北一人,要是放苏清萱回去大张旗鼓的寻找苏北,那万剑恒、影武和柳千钧三人,就真死定了!
苏清萱额头上的青筋直跳,紧咬着牙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叔叔可是觉得,侄女人单力薄好欺负?您老就不想想,凭侄女的修为,是怎么过的玉龙大雪山?”
司徒轰天闻言身躯一震,随即苦笑着挪了一步,让出一条路来。
如苏清萱所说,以她明法境的修为,是翻不过玉龙大雪山,所以她能到天行派,自然就是有高手护送……一位最低也是玄婴妖将,甚至,很可能是齐天大妖!
他不敢再拦了。
在诸多大荒时代、山海时代流传下来的传记中,青丘狐族都是最不擅战斗的妖族之一,但那也得分和谁比,若是和那些笑傲大荒的大荒大族比,青丘狐族的确是叫不擅战斗,但若是和人族修士比,青丘狐族那就不叫不擅战斗了,那叫不可逾越的高峰……
司徒轰天就记得,当年他和苏清萱他爹苏长君结伴游北芦,二人修为境界相若,可每次切磋,他持上品灵器级战锤全力以赴,在苏长君手下仍撑不过十合!
让到现在都忘不了那种全力以赴仍不堪一击的憋屈感:那是全方位的被压制!
苏清萱瞥了他一眼,迈步从他身前越过。
就在她准备运起遁光离去的时候,司徒轰天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苏北身上携带着敛息玉佩,你就是回了北冥州,也不知道上哪儿去找他,若是惊动了其他妖族,还会给他添麻烦。”
苏清萱犹豫了一下,散去身上萦绕的遁光,转身回到正堂,毫不犹豫的走到上首坐下。
司徒轰天苦笑着走回正堂,坐在了侧首。
苏清萱看着他,“侄女来时并未看到何处在厮杀,叔叔可能给侄女说说,那伙妖军做何打扮,持的,又是哪位大王的旌旗?”
司徒轰天也犹豫了一会,想来这些信息不是什么机密,就实话相告:“从断岳派那边传过来的留影石里看,攻打断岳派的妖军应该是很多妖洞共同组成的联军,他们的衣饰、兵器、战阵都很凌乱,甚至临阵之时,自己便会内哄起来……但他们的旌旗是统一的,全是一轮黑色的大日。”
苏清萱闻言,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