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中,听着树叶被微风吹动的沙沙声,看着藏在阳光外的阴暗房屋,在那些阴暗的阴森角落中,仿佛潜藏着一只只恶鬼,它们静静等待,等待着阳光散去的最佳的时机,然后一涌而出。
凌飞宇茫无目的地行走,来到了一间倒塌的房屋前,循着地上稀疏的阳光,他看清了屋子内的景象,满地狼藉的地面上,一副枯骨静静地趴在地面上,一边的石墙已经倒塌,倒塌的巨石压住了枯骨的双腿,骷髅双手还保持着向前爬动的姿势,像是活活被困死,即使到死,它都没能摆摊这块如死神般的巨石,也是曾经为她遮风挡雨并提供保护的巨石。
阳光穿过树缝,顺着倒塌的墙面透进阴暗的屋子,照在将头歪向凌飞宇的骷髅头上,为这副冰冷的尸骨洒上了一丝暖意,凌飞宇静静地看着骷髅头发呆,骷髅头也在静静地望着他。
许久,凌飞宇才回过神啦,视线不自觉被阳光下的一片两个所吸引,他的心突然被猛揪了一下,整个人呆在了那里。
这是一个阳光照射的角落,角落中绿草盈盈,可这片盈盈的绿色却始终无法遮角落里的几个小骷髅头,它们静静地处在阳光的照耀下,一株青草从一个小骷髅头幽深的眼窝中探出,柔嫩的绿芽轻轻地舒展着,吸收着这来之不易的阳光,这些小骷髅的身子已经不见,它就像独立于这个世间,静静地等待,等待着嫩芽的生长,直到将它双眼中的黑暗完全替代…
泪珠从凌飞宇坚毅的脸颊上滑落,直到落到冰冷的青石板上摔得粉碎,也将他的心狠狠地摔了一下。
“没有实力就只能化成一具白骨,所有的一切都会在你的眼前慢慢失去…”
他脑中不断有一个声音在重复着,隐藏在断刀中邪恶欲望不断地冲击着他的思绪,他睁大的眼睛突然变得漠然,一丝丝黑气萦绕上他淡蓝的瞳孔,蒙上一层幽深诡异的色彩。
“轰隆!”
远处宫殿传来的爆炸声回荡在整个山谷中,巨大的动静惊起无数飞禽,也惊动了木然发呆的凌飞宇,他转头看去,一脸的漠然,抬脚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这是一间阴暗的大殿,可这这份阴暗却藏不住它原本精雕细琢的辉煌,原本应是光亮的地板上也落满了厚厚的尘埃。
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兽人慢慢地从这份阴影中走了出来,他一身的符文长袍,佝偻着腰,花白的胡须落到胸前挂着的骷髅头上,右手握一根枯木法杖,左手则掐着一团闪动跳跃的电光,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塔克,你放弃作为一名战士的荣耀了吗?居然和一名萨蒂斯攻击部落萨满。”
这是一个兽人萨满,和魔法师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能将元素之力运用于自己和同伴身上,他们相信万物皆有灵,能与大地,火焰,风暴,水流沟通,从而引导元素之力造成巨大的破坏,他们也专注精神的领域,能让一个胆小瘦弱的人在精神的鼓舞下变成一个自毁屠杀的恶魔。
在萨满的前方,塔克趴在地上不住地喘气,握着石斧的手上布满烧焦的伤口,上面渗不出半点血水,而黛妮丝也是趴在不远处的地上,冒着黑烟的披风无力地搭在她的背上,她一脸的狼狈,身上也有多处被闪电和火焰灼烧过的痕迹。
她看着几乎没受到伤害的兽人萨满,丝丝血迹从她咬紧的牙缝中渗了出来,对方太强,即使拼尽最后的力气她也无法对对方造成什么伤害,而且还是其他两位萨满已经老死的情况下,当年就是这三个萨满和兽人酋长带领兽人占领了自己的家园,而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最终却连一个萨满都打不过,她实在不甘心…
塔克撑着剧痛发麻的身子慢慢站了起来,他将心中的不甘和憎恨化成一股怒气朝着萨满吼了出来。
“风暴者?阿盖比!你没资格在我面前提前族人和战士!你和那些人类一样,都是懦弱者!都是洛西塞的奴隶!”
塔克朝着阿盖比尔冲去,一层暗红色的光斑爬满他手中的石斧,散发着魔鬼的血腥利爪般的红色光晕,不断散发的红色红点就是敌人最新鲜的血液,它将与下一个敌人的血液一起为这只魔爪补充新的战绩与能量。
看着激发狂暴血液的塔克,阿盖比尔一脸不满,掌心的电光分裂成三条闪电长鞭。
“你父亲的血液就让你发挥出这点能力,你有什么资格拿起黑曜战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