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也是陪爱人逛街的丈夫。
他是坐拥万千财富的商家权贵,可也是个牵着爱人逛超市的普通人。
月前,当这个男人拿下国际金融大案时,记者的长枪短炮怼道他跟前,询问他此生没有失败过。
他答:婚姻。
有那么一瞬间,赵书颜不得不否认,她是高兴的。
如同这座城里万千怀春的小女一般,庆幸、高兴,悉数上演。
可不久,当她看见这人携着自家爱人出现在商场时,她的心,好似一瞬间又闭塞了。
回到坐席上,远远的,她见安隅安静坐在椅子上,膝盖上搭着男人本该穿在身上的外套,男人站在她身旁,端着酒杯与人谈笑风生,宽厚的大掌落在她椅背上,呈现一种守护的姿势。
如此一幕,交多少怀春少女失了心?
这夜,唐思和与罗薇前来敬酒,二人会面,脸面上端的都是客气寒暄的笑容,而一旁的看客在暗暗的关注着这二人的一举一动。
正牌老公遇上绯闻男友,这样的戏码,不管在什么圈子里都足以让人津津乐道。
期间,罗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笑望徐绍寒道:“安和回礼宴上本想同徐董好好聊聊的,不料未见到人,实属遗憾。”
一个在商场沉浮多年的男人早已练就一身万事藏于心不表于情的好本事。
尽管,他此时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安和的鬼回礼宴。
尽管他的妻子是安和的合伙人,他也不知道。
尽管他此时内心的火气如排山倒海般袭来,但面上依旧是平静而沉稳。
叫人看不出半分端倪。
“恰巧不再国内,劳烦您惦记了,”他客气回应。
这夜,宴席散场,归磨山时,车内气压低的可怕,叶城频频将目光落在后座二人身上带着打量。
半路,徐先生及其烦躁的伸手扯掉了脖子上的领带,随手丢在了脚边。
安隅坐在身旁,一言未发。
直至许久,见这人及其不耐的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她微弯腰,伸手捡起脚边的领带。
归磨山,叶城将将将车子停稳,安隅只听见“啪”的一声,身旁以无人。
侧眸望去,只见这人径直跨大步进了屋子。
这个素来会牵着她一起的男人头一次将她甩在了身后。
安隅下车,手中拿着徐绍寒的领带。
徐黛许是未曾从徐绍寒的怒气冲冲中回过神来,安隅进来,也未曾反应过来。
中年女管家将疑问的目光落在叶城身上,后者耸了耸肩,表示不知。
二楼书房,徐绍寒砰的一声将门大力推开。
而后,紧接着只听见这人砰砰砰的伸手推开窗户。
一边解着袖扣一边往茶几上去,提起水壶准备倒水,却发现空荡荡,而后,一声怒喊从二楼书房传到一楼客厅。
惊得徐黛猛然回神。
疾步上去,男人将手中水壶丢进她怀里。
那满身怒火即将压制不住。
徐黛端着水杯欲要上楼时,安隅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杯子,轻声道了句:“给我吧!”
徐黛稍有担心,但知晓此时也只有自家太太能消散先生的怒火了。
将手中杯子递了过去。
书房内,徐绍寒身上衬衫袖子高推,露出精壮的小臂,双手叉腰在屋子里缓缓渡步。
听闻声响,以为是徐黛上来了,不想是安隅。
前行步伐一顿,而后、冰冷的眸子里蕴着满腔怒火望着安隅。
她多厉害啊?
安和回礼宴,外人都知晓,唯独他这个丈夫不知。
若非今日罗薇说那一嘴,他怕是到死都不会知晓。
徐绍寒望着安隅那满腔怒火无处掩藏。
胸中翻腾的怒火如同即将爆炸的火山一般。
怒火压制不住。
若是以往,一场战争绝对一触即发,可此时,他不敢。
即便怒火冲天,即便气到吐血,他只能自己隐忍着。
四目相对,安隅端着杯子站在他跟前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徐绍寒满腔怒火近乎压制不住,他伸手开始在口袋里摸着什么,没摸到东西转身去了书桌前,拉开抽屉,抽出根烟,拢手点燃。
行至窗边,企图让冷风消灭自己的怒火。
可显然,效果甚微。
原本口渴想要喝水的人也不喝了。
就这么站在窗前抽着烟。
一根烟,两根烟、直至第三根烟,安隅才端着杯子缓缓迈步过去,站在他身旁,纤细的手腕开始往前伸了伸。
四月中旬,夜风凉。
磨山的温度比市区要低上许多,窗边,一阵冷风吹进来,安隅咳嗽了声。
男人闻声,伸手啪啪啪的关了窗户。
瞧,即便安隅将她气的七窍生烟心肝脾肺肾都挤乎着,他也舍不得让这让人有半分不好。
徐绍寒侧眸,看了安隅很久,而后伸手吸了口烟,压着满腔怒火转身至沙发上坐下,望着安隅,点了点下巴,话语还算平静:“过来坐。”
安隅一愣。
原以为一场正常一触即发,她甚至在心里想好了为自己开脱的说辞。
可这人,一改常态,话语逐渐平稳。
安隅迈步过去,缓缓坐在徐绍寒对面,那人轻启薄唇开腔:“汉代班固《汉书·孔光纪》曰:夫妇之道,有义则和,无异则离。”
“安安觉得你我之间是有义还是无义?”
闻言,安隅有一秒震楞,抬眸望向徐绍寒,男人深邃目光落在她身上,似是在等着回答。
夫妻之间,有情义就在一起,没情义就分开,徐绍寒用借用典故诗语来问她,她们之间是有情义还是没情义。
此时、安隅该如何回应?
有还是无?
不管她如何回应,安隅想,徐绍寒都有下路等着她。
于是、她道:“有。”
徐先生闻言,似是较为满意,点了点头,在道:“魏征《群书治要.体论》中言:夫妇有恩矣,不诚则离。”
“安安觉得、诚否?”
他在问。
安隅落在身旁的手,微微紧了紧,望着徐绍寒。
她宁愿这人跟她吵架,毕竟吵架是她的专项。
可这人此时却隐忍满身怒火像个老师似的在引导她,叫他颇为不适。
徐先生不等她回应,抬手吸了口烟,在道:“白居易《妇人苦》中言:人言夫妇亲,义合如一身。”
“夫妻之间本该亲密无间的像一个人,可安安呢?是否太拿我当外人对待了,恩??”
最后一声恩,语音微扬。
让安隅心头狠狠颤了颤。
她望着徐绍寒,张了张嘴,欲要言语,只听这人在道:“我知我行事不如你心,惹你对我有成见,叫你爱我也不如从前,这些、我都知,以往犯的错我都承认,我道歉,可往后,安安能否给我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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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