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月嗤声一呵,摇了摇头道:“推翻原先的制度,谈何容易呢?这天门老祖宗多少辈的努力,形成的族制,怎么可能因为我这刚刚晋升的天门真士说改变就改变的呢?虽然我能看到天门管理制度造成的后遗症,但是我也知道那些老顽固的高位管理者,已经深受这教条主义荼毒大半生了,你让她这个时候承认自己曾经所遵循的路是错误的,那就是在否定她大半生的修为,所以呢,这种不知切实际的想法,我也就是说说罢了,不可能马上实事改革变政,而眼下当务之急的则是,先要揪出那藏在我们天门一族的内鬼来,内奸不初,天门永无安静,人心惴惴不安,天门人心不定,怎么可能留得住人心呢?”
听到这里,单灵遥倒是相当赞同地点了点头道:“姐姐这点所言不虚,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那么姐姐你是否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了呢?”
武玄月一手托着下巴,深思熟虑后,方才开口道:“灵遥,你之前说,这内奸是在天门的高位之中是吗?至少似乎两品阶以上的高位是吗?”
单灵遥点了点头。
武玄月低眉垂眼又斟酌了片刻道:“你觉得弥世遗孤和天门至尊的关系如何?”
单灵遥脱口而出,言简意赅道:“交情匪浅,亲如母子。”
武玄月心中的疑影更重了,继续询问之:“那么你觉得若是这弥世遗孤不是那外家子弟,以他在天门的修行的道行,和为天门做事的派头,实则该封为几品灵士?”
单灵遥思索片刻,张口道:“二品又上,一品不及。”
听到这里,武玄月心中有数,似乎已经把目标锁定好了。
单灵遥歪头直视武玄月的脸,大致已经猜出来的武玄月的心思如何,大胆地猜测道:“姐姐,难不成……你怀疑的对象,是那弥世遗孤吗?”
武玄月缓缓抬头,眼中带刺道:“难道我不该怀疑他吗?明明武技超群,早可以独立门户威霸一方,亦或是游历四方称之侠客,为何却一直赖在这天门一族,屈居一个六品外家俢士的身份,若不是有利可图,我实在想不出来他为何这般?”
单灵遥听罢,自然被武玄月带了一个节奏,竟然觉得对方分析地很有道理。
武玄月继续托腮分析道:“再加上他跟纳兰鸢岫非同一般的关系,这个身份刚好帮他做了掩护,虽然他看似是六品外士,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天门二品以上的女修的身上,而却恰恰忽略了这个六品外士的弥世遗孤呢?”
单灵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武玄月继续道:“更何况,他亲口在我面前承认了,他人脉关系广,跟上官一族有联系,所以墨兰姑娘才会拜托他!所有人线索导向都指向了他一个人,你说我不该怀疑他吗?”
听到这里,单灵遥一边思考,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口道:“嗯!是该怀疑他,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是觉得他这个人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