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段八郎不成,锦瑞端正体态,双手环抱弓腰行了一个大礼,情礼兼到,缓缓有礼道。
“季先生,您误会了,八郎说话直爽却没有别的意思。你我他三人中,就属先生您足智多谋,堂主平日里更是对你信任有加,你也清楚现在的情况,这武师尊的葬礼结束了,堂主迟迟不肯回驻地,我们两个也是着急上火,天天侯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情,驻地那边常年有末凉残军来犯,早一日回去,我们便早一日安心不是?”
锦瑞到时聪明,言之凿凿,还里话外晓之以情,就是为了急于请将出马。
听罢,季无常依然一手抚扇笑而不语,并将眼神投向廊外的黄叶漫天别有一番风味的秋景之间,而后缓缓回头,颔首示意眼前两个坐立不安,急不可待的年轻人身上。
“坐——”
季无常挥扇示意此二人坐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仍是一副泰然处之的从容姿态。
段八郎这方刚要开口发火,却被锦瑞拽着,抛去一警示眼神,生生将其拽到了座位上。
季无常笑容依旧,亲自斟茶倒水,不徐不疾道。
“你俩就是沉不住气,堂主的脾性如何你们今天才知道吗?他决定的事情几时更改过?况且这几日他心情不好,自己师父走了,心上人的尸体被盗了,将武令的事情至今无解,这些事情看来哪一件不让他糟心呢?但凡是人都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咱们做下人的帮不了什么忙,不如就给堂主一些时间自己消化吧~再者说,在这里山水花鸟,风景宜人,这武都之城就是不一样,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看这街道之上佳人无数,何必急于一时要班师回朝呢?”
季无常倒真是能够耐得住性子,不是眼睛不自觉地瞟了一眼楼下妙龄的女子、各个花枝招展、春光无限,好一副享受不尽的模样。
看到这里,段八郎怒不可遏,“霍”的一声站直了身子,指着季无常的脸谩骂道——
“好你个季不要脸,一把年纪没羞没臊的!咱们堂主正心如刀割的难受,你却在这里偷懒耍滑!当真是白眼狼一条!”
季无常倒不生气,取而代之地竟是仰头大笑不止。
“哈哈哈!我说八郎你的暴脾气还真是没的说来着!你说我开心不开心,堂主仍然不开心不是?为何因为他不开心,我就要像是死了老婆一样黑着一张脸吊孝吗?说来,你这样指责我,堂主就开心了,然而不会吧!我出来本是躲着寻开心,干嘛还要想那些糟心事情呢?有时候人心情好了,才思敏捷,反而能够想出来破解此局的招数不是吗?倒是你们两个,一点都沉不住气,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个是面红炽热,一个拽耳挠腮,哪里还有白虎七星军的气势呢?尤其是你段八郎,照照镜子看看跟楼下的地痞不差分毫来!”
“你……”
听到此,段八郎气的那叫一个怒火中烧,肝胆燥热,恨不能把茶馆给拆了的气势。
眼看如此,锦瑞再次拉着段八郎好生劝慰,这方又是一副不得已赔笑讨好道。
“季先生,听你这么一说,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还请先生多多赐教,下一步咱们该如何做?八郎的脾性你是了解的,咱不跟他计较,多以大局为重。”
“锦瑞,还是你小子上道!来坐,你们都别杵在这里了,我正想给你们商讨此事,此局还真的你们二人唱重头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