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薛刺史携妻儿前来贺寿——”
“几位请进府休息!”
崔平请他们进府,走进大门,薛勋埋怨妻子道:“你怎么胡说?”
韩氏嘟囔道:“一个女婿半个儿嘛!说是儿子有什么不可以,你看看女儿哪里是成婚后的打扮?”
崔勋还想再说妻子几句,郭宋笑着打圆场道:“我们只是为了进门,言者无心,听者无意,怎么说都可以。”
薛勋只得点点头,“好吧!我去主堂坐坐,你们自己随意走走。”
这时,一名崔氏子弟上前道:“女客去西府休息,男客在东府,宴会都在东府,可以先去找好自己的位子。”
“位子怎么安排?”郭宋笑问道。
“七品以上官员本人在大堂内就坐,官员的家眷在东面大棚,商人和家眷则在西面大棚,位子没有固定,可以随意就坐。”
韩氏想了想道:“郭公子,我带涛儿去西院坐一会儿,麻烦你先去看看位子。”
“娘,我和郭郎在一起。”薛涛站到郭宋身旁道。
“涛儿,你怎么......”韩氏着实有点恼火,这还没有出嫁呢,就把自己母亲忘了。
郭宋笑道:“涛儿,你陪母亲去吧!我随便走走,说不定还能遇到熟人。”
薛涛还有点犹豫,郭宋又低声道:“去吧!别让我为难。”
薛涛乖巧地点点头,便跟着母亲向西府而去,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郭宋,轻轻捏了一下拳头。
郭宋会意,这是她在提醒自己,要注意安全。
这时,一个纤细的身影从一簇竹林内闪出,正是小鱼娘,没人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她快步走了几步,跟上了薛涛,轻轻挽住她的手臂,就像一个小妹挽住阿姊的手一样。
有了小鱼娘贴身跟随,薛涛这才放心下来,回头向爱郎挥挥手,郭宋点点头,转身向东面大棚走去。
此时,整个崔府内全是人,基本上都是成都的富商大贾,他们吵吵嚷嚷,喧闹异常,离宴会还有一个多时辰,女眷们都去西府,东府都是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闲聊。
郭宋几乎没有一个人认识之人,着实有些无聊。
“宋老弟!”
身后忽然有人叫喊,郭宋没有反应过来,后面一连喊了两声,郭宋这才下意识地回头。
只见一个男子快步追上来,颇有点眼熟。
“宋老弟忘记我了?”
男子笑道:“我还买了你一块玉。”
郭宋顿时恍然,“你是韦判官!”
男子正是剑南节度府判官韦皋,正是他接到郭宋的信,及时通知剑南留后韦宽,将剑南军连夜调回成都,才保住了成都城不失。
韦皋抱拳道:“多谢宋老弟及时派人来送信,我们大家都感激不尽,韦副使还再三说要见一见你,要不贤弟现在跟我去见一下韦副使?”
“现在么?”
郭宋一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得点点头,“那好吧!”
韦皋大喜,“贤弟请随我来!”
郭宋跟随他向客堂走去,韦皋笑问道:“贤弟怎么接到崔帅的请柬?”
“我是简州薛长史的晚辈,跟他一起来的。”
“对了!你是从简州送来的消息,这次薛长史厉害,竟然数百里奔袭泸州,生擒了杨子琳,在剑南军还没有出兵前就平息了战乱,升为刺史是肯定的。”
韦皋忽然问道:“贤弟应该也立下大功了吧!”
“我只是略略尽了一点绵薄之力,谈不上什么功劳。”
“我看是贤弟太谦虚了。”
两人来到一座偏堂,只见堂上坐了二十余人,在聊着什么,旁边还坐着几个家眷。
正中一人年约五十岁,长得方面大耳,相貌堂堂,正是剑南节度府长史崔宽,他同时也出任剑南节度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