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朴,三十几户人家如同一个大家庭。而且由于过于偏远,甚至没有官府来征收赋税徭役。在这样的环境中,元尾不仅仅找回了童年的感觉,还产生了一种度过余生的强烈愿望。
但是,上店村的贫瘠出乎元尾的意料。他从小在黄石村长大,但黄石村风调雨顺、土地肥沃,农夫们总能种豆得豆种瓜得瓜。上店村也有大片的土地,但春天洒下的种子根本长不出几棵禾苗,更不用说收获多少粮食。这其中主要原因在于这里土地贫瘠又多风沙的天气,虽说山谷中泉水充沛,却难以在石头缝里灌溉出庄稼来。也正是这个原因,谷底谷外根本没有粗壮的大树,满山只是零星的低矮灌木。
这天清晨,早早的吃了几个窝头的李大爷正要去放羊时,院门被人急匆匆的推开了。闯进来的是中年人李扶荆,李福来的堂弟。
“老哥,我老嫂子在家吗?”李扶荆满头大汗的问。
“在呢,大兄弟怎么了?”李大娘从堂屋走了出来。
“老嫂子你得帮我啊。我家三泉打柴时掉山沟里了,小腿摔断了,骨头茬子都露出来了,你赶紧回娘家把老郎中给我请来吧,要不然三泉这孩子就废了…”
“大兄弟啊,老郎中死了快两年了,我怎么给你请去…”
“死了?…那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李扶荆一下子慌了神,五尺多高的粗壮汉子团团转了几圈竟然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扶荆叔,断腿的事或许我能帮上忙…”说话的是元尾。
“真的?真的?”李扶荆、李福来以及周氏异口同声的问道,其中李扶荆最为迫切,他甚至不去考虑事情的真假,直接拉了元尾就往外走去。
元尾从小在两季山给山兽们正骨疗伤,后来又在鱼王埠李雾的回春堂经历了实践,再加上多年的修仙历练,在正骨疗伤方面已经大成,因此他才敢出声。
李福来老两口自然不知道这些,他们跟在后面絮絮叨叨的追问,说千万不要冲动乱来,不仅治疗不了伤病反而会增加三泉的伤痛。
元尾无奈,只得说隐约记得自己父亲就是郎中,记忆虽然丢失了,自己的医术还在。李家老两口这才放下心来。
李扶荆家,李三泉正躺在院子里呼天抢地的哭,他的四周则是茫然无措的左邻右舍。他的伤势确实严重,由于跌落时没有站稳,导致腿骨碎裂,骨茬刺穿血肉。这伤势看着惊人,对于元尾来讲却稀松平常,他找了一把镰刀,手法纯熟的剖开血肉,将骨头对齐了,又用荆条固定好。
这一切一如十多年前他对鱼王埠刘历的所作所为。只不过刘历是个硬汉子,疗伤时吭都不吭一声,而三泉则是个十岁出头的半大小子,那哭喊声惊天动地,全村人都被惊扰赶了过来。
在几乎是全村人的注视下,元尾要了骨针和麻线将剖开的皮**合了。最终,李三泉那条伤腿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只不过多了条蜈蚣样的伤口。
上店村的村民们哪里见过这种阵势,竟然有人能够剖肉正骨!那血淋淋的场景直接把他们震惊在当场,没人敢言语。
“虎娃,这次多亏你了。去年你没醒的时候你婶给你送了一只老母鸡,我还怨她。现在才知道她当初是积德啊!”李扶荆抓了元尾的手,声泪俱下。元尾还真没看出来,粗糙如他的这样一条汉子竟然这么容易流泪。
“虎娃,你好本事啊!福来,你得了个好儿子!我们上店村有了自己的郎中了!老天对我们不薄啊!”老村长李麻五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他的声音或许代表了上店村所有村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