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煜脸色蓦的一僵,唇角扬着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片森然惨白。
一直到挂断之前,才沉默的缓缓开口,喉咙仿佛被磨砂石狠狠碾过一般,粗粝而重,
“我知道了……”
“那我就在墨西哥湾码头等你。”电话里的男人更沉了声说。
玄煜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把抓过茶几上的跑车钥匙。
“我出去一趟,一个小时就回来,容容她……”玄煜蓦的语气一重,抬头朝二楼转角目光沉沉的看了眼,“萧叔你看着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欸,老二……”客厅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玄煜一阵魅影卷风似的跑出了别墅,接着花园外就传来跑车一脚猛轰油门的“轰隆”震声。
大家面面相觑,也都静了下来,玄非揉着还心惊肉跳的胸口,憋不住弱弱问,
“出什么事了,煜哥哥刚刚的脸色突然变得好可怕……”
萧锦棠眉心一皱,想到了什么,所有人的表情也都不太好看起来。
……
深夜。
落地窗外那一圆缺了角的月亮,散发着清冷冷的光甚至有些刺眼,悬挂在如幕布般的浓黑色夜空中,莫名透着几分突兀违和,有种快要被这片子夜给吞/噬了一般的错觉。
一抹微凉的月光从拉紧的窗帘虚缝里透进卧室里来。
床上,容离浑浑噩噩的熟睡着,紧紧的咬着嘴角,额头上不断冒着大颗大颗的冷汗珠子,脸上净是痛苦之色。
“啊——”猛地一声惊呼,容离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噩梦中的那一阵如粉身碎骨般真实的痛感疼得她脊背都在颤栗,眼眶竟然都红了。
“……容容,容容没事,没事啊……”耳边模糊悠远的声音变得清晰,身子一暖,感觉到双肩那股拥抱紧裹的力量,她眸光一晃,终于回到了现实。
抬头便看见映在壁灯暖光下那张英俊温柔的轮廓。
容离一怔,无比错愕的看着坐在床边抱着自己的男人,声音还有些抖,
“你、你怎么在我房间?”大晚上不睡觉?
玄煜下颚抵在她的发旋上,轻轻点了点,唇角含糊的“嗯”了一声。
……
容离忽然觉得胸口一凉,下意识低头看去。
只见胸前垂着一块上好的白玉,中间用编织的细红绳打了一个很精致的平安扣,戴在脖子上,更衬的她雪颈白皙,生动极了。
是平安佩。
容离蓦的一愣,眼眶隐隐泛疼,伸手轻轻摸了摸那块玉,良久,声音极轻极轻说,
“是‘平生无所求,惟愿她平安’的意思吗?”
玄煜心口猛地掀起一股剧痛,一遍遍嘶哑喃复,
“容容,会好的,会好的……”
封赫在电话里告诉他,她每个月毒瘾发作的日子,就是在这两天,让他提前做好准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封赫才连夜赶到墨西哥,就为了给她送那些该死的冰毒针剂。
第二天清晨,城堡里所有人刚睡醒起床吃早餐,被楼上突然响彻的一声大吼惊得懒意全无。
“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