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方大将军落在敌军手里,对南陵士气将会是无比沉重的打击,届时再战,没了士气的士兵便会是一盘散沙,他西凉取胜指日可待!那全是他的军功!
可是现在,秦啸跳河了!
南陵士兵若是知道自己最敬重的大将军被逼跳河,会是什么反应?
势必怒焰冲天,誓血报仇!
茅泰河不敢想,这个时候,甚至比起秦啸还在的时候更让他心慌,他看不到丁点取胜的希望。所有希望被秦啸那一跳,全跳没了。
重物落水的声音,在悬崖上空回荡。
整个悬崖上,全是茅泰河抓狂的怒骂。
紧跟就有人从后方传来急报,“将军,将军!不好了!宫里来人了!皇上下了圣旨,闵将军带着人马现在就在军营里等着您回去接旨!”
茅泰河身形一晃,脸色倏然煞白。
闵孝河跟他一样是朝中新晋大将,因为两人名字里都有一个河字,又担着一样的职位,两人之间的暗斗就没停过。
现在对方亲自带圣旨过来,还能有好?那厮是来看他笑话来了!
悬崖上人匆匆忙忙走了。
运河湍急的河水中,一道身影沉沉浮浮,随波逐流,隐约还能看到身上似乎插着两根利箭。
秦啸渐渐失去了睁开眼睛的力气,任由河水灌入口鼻。
三月的河水,真冷啊。
阿满。
临近子夜,两大军营没有如往常平静,全是乱哄哄的喧嚣震天。
只是两边的乱又完全不同。
南陵这边,大将军遇伏迟迟未归,之前中伏的兵将好容易突出重围,立即往营里搬了援兵前往营救大将军,最后沿着痕迹追上悬崖,悬崖上已经空无一人。
悬崖下,只有河水湍急浪声涛涛的大运河,悬崖上,不见打斗痕迹,却散落着不少被丢弃的箭矢,还有凌乱的离去的脚印。
“大将军——”怒吼声在南陵军营上空回荡,一声一声,似要震碎夜色的浓。
“杀去西凉军营,为大将军报仇!”
“为大将军报仇!”
“报仇!报仇!”
士气浓烈如飓风,席卷锁国之处,片甲不留。
而西凉军营,茅泰河匆匆回到营里,还没走进将军营帐就被两边冲出来的人押下了,且立即摘掉了他头上盔甲,卸掉了他身上戎装。
“闵孝河!在这里,本将还是大将军,你想作反?!”茅泰河怒喝。
“造反?”将军营帐里,另一员大将走出来,脸色沉凝,“身为守边大将,你私自调兵出城,在未禀明皇上的情况下私自发动战事,给我西凉树敌,带来无穷祸患!要说作反,你才是作反的那个!”
说罢一扬手里圣旨,宣读皇上旨意,“皇上有旨!茅泰河犯上作乱,身为守边大将,掌十万兵权,却为所欲为不将朝纲放在眼里,今即刻削除官职,就地处决,以儆效尤!”
被压在地上的茅泰河顷刻猩红了眼睛,“闵孝河,你敢!我要见皇上!本将对西凉对皇上忠心耿耿,这当中定有误会,我要面见皇上亲自陈情!”
“晚了,你茅家阖府三百多条人命因为你一次急功近利,已被抄家灭族。”头顶冷冷的声音,冻结了茅泰河浑身血液,“你们乃是同僚,你本是西凉武将新贵,怎的竟然会听了妖女蛊惑,出兵压境南陵!”
“来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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