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对地形熟悉就能打得我们溃不成军,也太小看我们南陵军队了。”
“这个月咱们歼了他们多少人了?一波一波的,有上万了吧?”
“肯定有了。”副将坐在地上大笑,“秦将军的战术,是那种连战场都没上过的什么将军能抗衡的?我估摸那货也就只懂纸上谈兵,败的这么多次,足够他记住教训了。”
众兵将脸上带着疲惫,却不见丝毫狼狈,眼睛是亮的。
连月来,他们跟对方进行了游击战,把对方涌出来的进攻战线切断成几截,然后兜着圈子的围追堵截,每次都能击杀对方一大波人马。
茅泰河可以说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南陵士兵当中对此,甚至有人私下开了玩笑,赌茅泰河哭了多少回。
“修整一刻,继续往北路绕圈,从那边的坳口埋伏,引敌伏杀。”
“明白,就跟他们刚才想要伏杀我们一样,咱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他们尝尝滋味!”
同一时间,茅泰河带着剩余部下灰头土脸坐在营帐中,听着部下传来的一个个噩耗,气得脸色铁青。
一个月有余,三十多天时间,两军交战,对方几乎没有损失什么人马。反而是他这边,主动宣战方,接二连三被对方以点打面的方式,到现在已经牺牲了一万两千士兵!
这样的战绩,即便最后他赢了,面上也没有光彩!
“来人,把善睐圣女找来!”
圣女营帐离将军营帐不远,很快就有人领命下去叫人。
军营往里,一间宽敞帐篷里,清丽女子眼睛赤红,面孔扭曲狰狞的盯着手臂。
那截裸露出来的手臂上,布满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脓疮,黄红色液体在疮口边缘溢出,散发令人作呕的恶臭。
而这种脓疮,还在不断往上蔓延。
“薛青莲!”善睐一字一顿,攥紧五指,用力过度以致手背毕露青筋。
这种毒疮,已经在她身上肆虐一个多月了,于小手臂开始,从一个,到两个,到一片!不断扩散蔓延!
她是蛊女,擅蛊毒,看到这种情况,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是中毒了。
除了薛青莲,不做他想!
而她甚至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给她下的毒!
薛青莲没有让她立即暴毙,而是以这种慢性毒蚕食的方式,让她清晰感受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毒疮每扩散一分,她的恐慌就多一分!
就像有人故意将死亡的过程在你面前无限拉长,让你极致感受自己步入死亡的每时每刻,你可以想尽办法挣扎,却改变不了死亡宿命。
“善睐圣女,将军有请!”篷子外有人声传来。
“转告将军,我马上就来。”狰狞面色,说话的语气却一如往常自然。
在手臂上抹了遮盖气味的药粉,拉下袖子,善睐走出帐篷时已经恢复平静,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经过旁边一座矮小篷子,听到里面传来的婴孩哭声,脚步停都未停。
小矮篷里,看着女子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丫鬟无声叹了口气,眼带怜悯看着怀中小娃儿。
小主子已经一岁了,面容已经长开,粉粉嫩嫩跟画里出来似的,只从五官就能看出精致来,日后必然是长得极好的。稍微大些以后,除非是饿极了,基本不再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