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都是按照叶子的指示方向在走啊!没有改变过呢!”
“……是这样啊!”克劳德说罢,下意识地忽视那些宛若铃铛碰撞时所发出的清脆笑声,向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样子是又想到了什么关键问题,“我们就这样朝着一个方向走,若是前面遇到阻碍呢?比如说死胡同……”
顾小小眨了眨眼睛,瞳光闪烁之时好似玻璃珠反射的火光摇曳。
“没关系,我们只要在上面打个大洞就好啦!”
“啊?大洞?”克劳德突然很想再补充一句,若是遇到一座山呢?或者是万仞高的铜墙铁壁……
“只要能够让我们过得去就好了。”
或许那时的一句无心之言就泄露了女孩儿的性子,不管内心多么想要达成渴望,也不会走到“毁灭”对方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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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有再多加尝试往顾小小的记忆中增添印象,虽然这个人类灵的最后表现有那么一丝超常,但堂吉诃德并不觉得那足以改变事态发展的方向。
他望着那个纤细的背影不假思索地离去。任性得格外雷厉风行,始终未有回眸,始终执拗,有点儿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
这样的人他见过太多。熟识之中最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他那个不成气候的哥哥,拿他来当例子或许有些偏颇,可是无论如何在自己的记忆中那样的人最后都是失败者。
“看到了吗?”
“主人。”
“看到她的表情了吗?”堂吉诃德始终目视着顾小小与克劳德离开的方向,“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不过她对我的话信与不信本来就不重要,我要的结果是……动摇。人类最脆弱的时候。就是被迷惑打破自己的安全感,当长久以来主观的认知与印象受到了外界的影响——发生偏离,那么一直以来内心所抱持的信赖也都会受到了撼动,我不需要她在是左是右的问题上真正作出选择,只要她这一时之间的迷茫就够了,因为这种时候的人类都太容易失误了,不管是肃清还是操控都易如反掌……甚至是最后撕碎她的灵体,也都不再是问题。”
“夕雾明白了。”
夕雾应和着恭敬地低头,可是向着地面低垂的眼睑却隐隐有微澜掠过。
言犹在耳,久久回荡。
堂吉诃德——他的主人,不管是何种思想的说辞都有着不容旁人争辩的威严口吻,即使是噙着得意笑音的,即使除却他们之间上下有别的身份。
这是一种天赋,打从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而且在认识理解的过程中也都异常顺利,没有浪费一丁点光阴。
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他从不犹豫地去做。
他的慧黠,他的狡诈,也都如同是冰做的火焰,不自大,不宣扬,稳重异常。
或许是因为他确实老了……可是按照一般的道理来说,那些活得越久,距离死亡越近的、风中残烛一般的存在才更是应该容易焦躁暴怒,沉不下性子来,急于求成的。
不管过了多久,不管发生多么危如累卵的变动,夕雾从来没有见他露出过失败者的表情,毫无担忧,以至于让她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明目张胆的忧心忡忡,不管是身为命令执行者的她,还是追随者的她,甚至……只是夕雾的她。
“再见了……”有些喑哑的嗓音,堂吉诃德在喃喃自语,弦外之音虽然未有揭露但昭彰分明,对夕雾来说更是了然于心。
安全感……也许她才是最想要弄明白的那一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