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腿漫无目的地做着规律的交替运动,顾小小的全部注意力都呈倾斜向下的锐角四十五度而去。
躺在掌心的纸飞机,不合时宜出现且像有着生命力,落在怀里时甚是感觉不可思议,这么可爱清新的东西,放飞在这样的雨天里,仿佛与自己有某种不可言说的维系。
也算是托这童趣东西的福,顾小小不再让自己淋雨,边细细打量、幻想纸飞机背后各种绸缪的梦境,边选择屋檐下的回避淋雨的路径。唯一忘记的,则是抬头寻觅一下纸飞机旅途的起始站点。
这该是最重要的吧!
可是那个少年还不会让顾小小看见他。
等回到了原本的楼层,铃声在耳边响起之时,顾小小才脱线地注意到这是上课的铃声,自己再次迟到了。
一个新来的转校生,第一天上课就翘课,不仅如此甚至还在被老师逮个正着、惨遭说教、同时还被告知惩罚之后再次翘课。
会不会有比这更胆大妄为的学生?
顾小小瞅了一眼舍不得放手的纸飞机,是最简单的折法,映在眼中却精致得胜于玉器,明明这般脆弱,明明这般单薄,贴合皮肤微微的凉,像是涂抹了被捣碎的寂寞半刻。
顾小小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将纸飞机收进了校服外套的内侧口袋里。
小跑着来到班级,站在门口顾小小有种被悲剧恶搞挖苦的感想。
她不是故意的,可是现在实在不好意思推开门闯进已经进行完“上课”、“起立”、“老师好”的班级。
姑且不去考虑负责第三节课教学的这位一板一眼的女老师是否有从第一节课抓住自己嘿嘿直乐呵的男老师那里知悉自己的光荣事迹,早就被加入需要注意的黑名单里,光是坐在台下的那一群不甘寂寞巴不得是非再起的少男少女,看戏的打量与嘲笑的窃窃私议就有够她受得了。
顾小小仅仅是想到这里,就下意识向后一缩,缩到了教室门中央靠上的那一小块玻璃看不见的范围。
怎么办啊……
总不能这一节课都站在这里吧!
可是去校园里面瞎转悠消磨时间,会更容易被老师看见吧!
若是找个隐蔽的地方,貌似就连像样的理由也不合逻辑了。
用大脑思考本就不是顾小小擅长的事,兜兜转转在原地倒是她的天赋。
不甘无所作为。对着门将耳朵贴上去仔细听,听不到老师有提及翘课的事情,该是没有任何怀疑。
顾小小松了一口气,胆子在这时算是抽风了大了起来。
再过分一点儿也不打紧。这种前所未有的念头促使着顾小小将脑袋朝着那一小块唯一可以看见教室里面情形的玻璃探过去。
女老师身穿传统朴素的暗色套装,脑袋后头的古板发髻不高不低,放在上世纪的教育体系是最黯淡而不起眼的千篇一律,放在如今却是万里挑一。
现代社会很少有老师还会在打扮上也这么崇尚古代的夫子,即使是巴别学院。那些称霸一方的“老头们”,在更换衬衫佩戴领结方面,也都极为含蓄小心地追逐着时尚潮流,当然也会有某些性子偏向巴贝雷特那种的,倒是会毫不在乎地穿着限量版来上课。
谁说老头就不能时尚一把的?
顾小小摇摇脑袋,受不了自己地笑了笑,穿衣风格完全是个人喜好,自己却把人家整的跟个珍稀动物似的,于是悲哀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该是更觉得抱歉了。对这个严于律己的老师。
可是穿着古板真的跟严于律己有因果关系吗?
在这里,翘课这档子已经算不上事儿的事儿,顾小小能想到近乎哲学性质的问题,倒也真是不禁感叹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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