籁明朗的哨音。
这才是真的跋扈。只是它不是一气之下的偏激,还轮不到“忍无可忍”掌控主导权。
简舒了一口气,坐到刚才古镜坐在的座位上,身旁那个男人还有着呼吸。只不过还未清醒。
她从来不会将哪一个男人的血吸食干净,这是她答应过他的,不成文的口头约定。
向着侧面仰起头,空气中成轨迹的光线四散开来,亮度变化错落,虽然只有黑白。
简寂寂的。不受控制的,或者说是心底某样东西在作祟,她抬起胳膊,伸长手臂,任皮肤与光线撞击,视线中光与影的饱和度与眼睑涨起的水汽相濡以沫,分不清彼此,模糊了泾渭分明。
——简,你这么失魂落魄的,是在想我对不对?
你闯进我的世界的时候,就是这么自命不凡。
轻车熟路扮演一个跨世纪惹人眼球的不良少女,我知道那种红与黑交错的响亮身份对我最是恰如其分,只是因为我好像是所有罪恶殉道者的天才,将自己弄得声名狼藉我感到易如反掌。
那天是甩掉已经算不过来是自己第几个男友的家伙的日子,对于那位一直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试图感化我的男生我视若无睹地扬长而去,周围的骚动我直接屏蔽,好的坏的,辱骂的看热闹的,我都只当是噪杂背景的多重和音。
没有看见的是,路过的一个班级,有一个身影,不像其他人一样探着身子拥挤在窗口,而是坐在原位——空了的桌椅之中,那时不发一言看着我的你,露出了不可名状的深邃表情,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存在的,后来我永永远远都视为唯一的东西。
翘课了,一个人跑去当时最喜欢的电影院。
虽然很小,很旧,但去那里的人也很少,而我还会挑选最冷门的场次。
有一个位置是我每次必坐的,我在心里暗自把它作为专属,是倒数第二排从头数第七个位置。
每次进来时都要看一眼座位后方,只有空无一人自己才会坐下。
高高的,在第二层高的阶梯上,视线俱佳,可我却不看电影。
两侧的灯熄灭了,宣告着影片的开场,我习惯性地向着侧面仰起头,那四四方方的放映窗口里,有成束的光线放射而出,尘埃似浮游生物般在其中晃动飘摇,我抬起胳膊,手臂伸长出去,试图用大拇指与食指丈量光束的角度,一明一暗间,我拦着这样一幅画面竟然看到痴迷。
天昏地暗,不见浪潮。
然后忽然间视角中斜着出现了另一个手臂,伸长,靠近,然后触碰到我的皮肤,包裹住我的手,连带每一根细长惨白的指节,好像将那一束我欲抓住的光线都团在了我的掌心之间。
我回过头向后看去,男孩明媚的脸,只是那一次突兀的相见,你就毫不掩饰所有情感的热烈。
那时,不论外面的天际有多亮丽,也没有你投向我的眸光那般瑰丽、那般闪耀至绝顶。
我一直坚信,作为一个吸血鬼,我是为了枯萎而盛开的存在。
于是我做每一件事都要让它绚烂到极致,极致到必将衰败,最终统统以灭亡的姿态死守在世间每一寸、人心每一处的脑海,留下不会随时间消失的痕迹印象。
我相信,那样才是美的,而你却掐了掐我的脸颊,然后又霸道地在我的脸颊上印上重重地一吻说那是我不肯承认误入歧义的狡辩。
为什么让我们相遇……把你硬塞进我的世界里,最后却又剥夺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