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前进的限量版轿车风驰而过,相比较车外沿街人群某些出于眼尖的惊呼与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故作名利淡泊、讥笑嘲讽,车里坐着的三个人安稳如常。
这现世奢华的新宠是发布展览那天爱德华的管家亲自送来的,时速早已超过交通法则规定的上限,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代表官方的执法人员跟上来鸣笛制止发出警报,就好像具有肆意妄为的特权,可是这特权却比最高领导人还要夸张。
兼职保镖打扮却酷似黑道的司机不发一言地开着车,熟知的地表路线都早已刻画在大脑皮层的浅处,而有更重要的反应事项被记在深处。
当老板上车后并没有开口颁布下一个目的地的时候,就要注意仔细听从老板助理的吩咐,但是如果就连老板助理也没有任何动静的时候,那就不能向任何分支出去的拐角打方向盘,而是就这么一条道路笔直却又漫无目的地向前行驶,附加条件是要与往常的速度一致。
这种低气压的诡异时刻发生的次数极罕见,不过今天倒是让他碰上了。
于是,车子以一种外人无法察觉这不同寻常的无的放矢穿越阡陌交错。
方旭顿了顿手中的笔,低头望着纯白色的纸面上那不小心扭曲的一撇,眉宇间尽是过分自责。
上至天界下至公司人间,他的用笔早就为人津津乐道,如快刀斫削垂露收笔,且有正有侧悬针收笔,洞达跳宕,提按分明,藏锋露锋含蓄恣意,这样已经很是了不起,而能够做到在不论何种情况下都岿然不动地在本子上写下足以称之为模范的疏朗萧散,说实话真想挫败而又面露妒忌地吼一句古镜哪来这么好的运气能有这种确确实实具有实际意义价值同时还死心塌地的左右手。
可是这般难得一见的失态,不难推测。肯定也与古镜脱不了干系。
方旭抬起头,微微侧目望向一直不发一言的古镜,竟有种一望无际的距离有别,好像回到最初。天地间余下仅仅几个足以辨别的声息,光与暗成半存在,背贴靠着背就是不肯承认已到嘴边的不舍分离,那一点别有洞天后来果然留下了痛楚,可是却已经隔绝数以光年的距离。于是,曾经许诺的相依为命、形影不离都不再有任何意义,甚至在后来,上天入地,才想起那只是随口许下的徒说。
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羁绊,只是不断为方旭对古镜的无条件忠心感叹奇迹,就好像与生俱来的属性,不需要任何的所谓几个阶段见证而来的相信,顺理成章到约定俗成,甚至有些自暴自弃。
“喂。阿旭。”胳膊肘部抵着车窗下端延伸出来的边缘,手掌心托着下颌,古镜依旧望着窗外那一片苍穹,“你说,那还是路西法吗?”
“是啊。”
“是真的路西法?会不会有人作假……”
“没人能在这上面作假,因为是路西法。”
“可是……为什么他能够……”
“少爷?”
“我找不到用词,就连近义词都找不到,而这让我感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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