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讳都是理所当然,只要是他的所思所想所言所语就皆成定理。
但也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直截了当不带任何修饰地将所有不入他眼的边边角角摧残得体无完肤,自己却还面无表情地说着让人抓狂的“不知道”。这样的能力让小小既想哭又欣羡不已。
该说是自我还是恪守原则,其实是恪守原则化的自我。
然而是怕极了再次误解你可能隐藏的高深莫测,小小这次不打算轻易就被击退。
知难而上嘛……也是小小的缺点兼优点之一。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矛盾综合体,只是他本人允许你知道的寥寥无几。
“那我们还是去镇子里问问吧!而且天色也开始黑了,我们要找地方睡觉啊!”
小小继续保持良好的礼仪。这样一来男人也没辙了吧。
“你确定你要住在镇子里?”爱德华盯着那依旧雀跃的身影说道。
“啦啦啦,啦啦啦。”
这女人居然敢自动屏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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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屋子,带头者又成了顾小小。
在门口停下脚步等待着两位美男子移驾,突然想起了被丢弃在外面可怜兮兮的汉堡们,食指抵着嘴唇,顾小小以一种悲悯却流口水的表情凝望着地上的“丢弃物”。
“好可怜啊……”
沙利叶看到了吓了一大跳,连忙走过去劝说道,“我还是挺有钱的,你可别虐待自己。”
“浪费食物会遭天谴的。”
“但是扔的是那家伙,要吃也是他吃。”
身后随即而来的脚步落定,沙利叶丝毫不为所动,半点心虚都没有。
“这样吧,把这些给那条八哥犬吃。”小小灵光一闪想起了那条摊在旅馆外的看门狗,话说那狗还放过他们一条生路呢,明明看到了他们偷看店里的登记簿却大方放行。
“随你高兴,只要你别身体力行就行。”
这才发现自己的怀里还有着小猫“铃铛”。想了想不论是死神大人还是禁欲主义冷面贵公子都不会愿意去触碰那些刚被丢弃的汉堡们,于是便做了决定,对着沙利叶巧笑倩兮,“你帮我抱着它。我拿这些汉堡。”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说话间女人就将怀里的那个“它”送了过来,只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抱,“它”一个灵巧地跳跃避开了男人的身体。
“额……”
尴尬地看着落到地上的“它”,这反感太过昭彰。小小和沙利叶都不明所以。
“哈哈,就连铃铛都知道远离死神呢!”小小调侃道。
沙利叶侧过脸去喃喃,“‘它’一定是雄性。”
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小小和死神大人在这一刻的相处温馨得不像话,反正“它”是发现了,还看得一清二楚。
刺目的每一步,渐渐依赖,渐渐回到最初,眼看着你们释怀在我自圆其说的适逢苦长里,我不难过。我只能痛苦地说着我不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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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着食物新鲜度为重心的首要法则,三人一路先来到了旅馆前。
瞅见他们三个人,八哥犬依旧是懒洋洋地摊倒在那里。
也不顾其他,小小跑跳着来到狗狗的跟前,将汉堡放到它跟前。
“这里有……”
谁知道还没说完话,这八哥犬的反应和那“人偶娃娃”一模一样。
一串呜咽崩溃在狗狗的声道末端,眼看着前一秒还萎靡不振的生物就这么在眼前抽搐着身子往狗屋里缩。
那些因为坚强而被束之高阁的情绪在这一刻被拽了回来,“到底是怎么了,狗狗也这样……我有这么让人讨厌吗?”
一直面色不佳的爱德华开口道,“是食物的问题。”
“有毒吗?”小小询问的对象是死神大人。
“没有。”
“那难道说这是个连狗狗都会挑食的年代吗?”
“你的说法不具有社会学意义。”
小小白了男人一眼。“我开个玩笑你也要这么认真到底么……话说社会学的意义是什么?”
“社会学的意义就是唔……”
幸好捂住了男人的嘴,不然就会疯掉,话说这男人这次怎么不说“不知道”了。
明明解释起来费劲的程度相较之前自己的问题更浪费生命。
越来越搞不懂了,男人的原则和世界观到底在哪里。
小小很怀疑。限定的形容词是不是要再增加一个“社会学意义”。
(可是头衔太多了也不好,不然男主角的地位何在,颜面何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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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堡骤然间成了烫手山芋,这对于吃货之王的顾小小(要公主啦、公主!)显然是始料未及的。
然而从半开玩笑到平白无故牵扯出的社会学意义,狗狗或者年代,当然最适合的还是稀里糊涂被嫌弃的汉堡们为这莫衷一是感激涕零。
还好。虽然只有一个人,也是有愿意站在它们这边为它们说话的。
“小小你在干嘛?”沙利叶看见女人跑到路边蹲在地上不肯起来,低着头似乎在忙碌着什么。
“我在给汉堡们造坟墓。”
吐血,要不要天真到这种地步。
“我想,汉堡们应该不喜欢被埋在地下见不到阳光。”
沙利叶摸着额头,有谁能来告诉他现在的情况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对话走向趋于幼稚园所属的烂漫童话了?
“都怪我啊,不问一声就把它们买回来,还遭人丢弃,甚至被丢弃两次,觉得对不起它们。”
“额。”这次就连爱德华也说不出话了。
拍拍手,小小对这男人一阵爽朗,“我们走吧!”
“不在这里住了?”一愣,一直以为女人之前的头头是道是要住在这里。
“我有说过吗?我就记得说要找地方睡觉,但没说是这里。”好嘛,推干净了。
其实她还是害怕的……对吧!两个男人抽搐了下嘴角。
接下来该去哪里呢……小小这才意识到带头者不是这么好当的,尤其是像她这种东一会儿西一会儿的就更不适合了。
怕脸上挂不住,小小很厚脸皮地逐渐放慢脚步,然后水到渠成地落到了两个男人后方。
这样就好了!虽然一切自作聪明的行径都看在男人们的眼里。
这么大费周章若是被轻易告知早已败露似乎略显残忍,男人们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还是一致地选择没有发现。
沉浸在“我成功了”的得意心情里,举手投足都是“成就感”爆棚的顺势,小小的悲欢喜怒太行所无忌,都不需要你恭维或者猜测,就能摸索透彻。
这也许是上帝的安排,让这样一群男人遇见这样的女人。
也就是拜此所赐,有了后面的患难与共深情万种。
不知道是有意无意,三个人转了半天结果再一次回到了那间废屋。
“额,我们今天要住在这里吗?”
“嘘。”爱德华猝然锐利起来示意噤声,而沙利叶也在同一时刻抱住了顾小小。
“你干嘛唔……”又被捂住了嘴,小小气得脑袋都要冒烟。
轻声踱步靠过去,听见屋子里有声音响起。
三个人将身子掩藏在窗框边缘的墙壁之后,爱德华露出一点眼睛向里偷瞄,而顾小小则是被保护欲过度的沙利叶给牢牢护住,视角被遮挡得密不透风。
“唔唔……”让我看!
“嘘。”
苦于没机会往里看,只能听见房子里面的声音,小小尽力让自己的热血都流向听觉系统。
“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出来好不好?”
太心碎的语落,如同被蛊惑的灵魂为了得到已逝爱人的骨骼而执着地割舍掉这辈子所有的凌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