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挥手一招,说,“过来!”
“这里风景虽不及晚上好,但是白日里也有白日里的妙处!”他继续说,“其实这里能看到最美的景色,并不是在寒山寺!”
萧子鱼站在殿内,借着柔和的烛火之光,看着不远处的少年,神色微敛。
那个人,只是站着,便似罕见的风景。
她想起曾有人说白家二爷白清,宛若水墨画里走出来的谪仙,一举一动皆是风情流动。但是,比起白清不染尘埃的不真实,她反而觉得这种儒雅又隽秀的白家小爷,更加的随和。
自然,这种随和,也不过是表面。
倘若真的随和,怎么可能让白家从那场无止休的政治斗争里安稳的退出来。
萧子鱼走上前,下意识将两个人的距离挪远了一些。
此时的雾已经散开,薄弱的阳光透过云层,给远处的高楼染上了一层金粉。树木被昨夜的雨水冲刷干净,枝叶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萧子鱼不知为何想起了那句,一览众山小。
此时的情形,的确和那句话有那么一点相似。
难怪母亲说灯楼的风景好,这里的景色的确是她从前从未看过的。
站的高,看的就远了,心境自然也就开阔了。
“我母亲说这里的景色极好!”白从简说,“不过,我却是第一次来这里!”
萧子鱼听了这句话,看着白从简的神色里,不由的多了几分怜悯。
像丹阳公主那样被皇家束缚的人,都能来姑苏游玩。甚至还能在寒山寺的灯楼上赏景……然而白从简却很难像他的母亲丹阳公主那样,过的随意。
难道白家,比深宫更能束缚人么?
不知为何,萧子鱼冒了一句,“其实,京城白马寺的景色也不错。虽不及寒山寺这里的空灵且有佛性,但是白马寺后山,却也很安静!”
她说完,又是一愣。
她何时去过白马寺的后山?
“是吗?”白从简笑的温和,“后山啊!”
萧子鱼此时看景色的心情全无,她又开始不解,自己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于是急着找了口拙劣的借口,要和白从简告辞。
白从简也不生气,只是脸上的笑意稍微淡了点。
他淡淡地说,“你是在躲我吗?”
“不必躲我,我没那么可怕!”他转身和萧子鱼一起下了灯楼,又说,“你躲也没用!”
他下楼的步子缓慢,神态里似乎有些疲惫。
他说,“方才我和你说,灯楼里能看到最美景色,并不是寒山寺的!你想想,那里什么景色最美……你想到了,就会明白我今日为何会对你说这些!”
萧子鱼没有多想,因为她此刻完全没有心思听下去。眼看要到底层了,她脚步有些仓促。
然而也是因为她太过于着急,却差点跌倒。
若不是白从简手快扶住了她,她便要狼狈的从这楼梯上滚下去了。
他的掌心很大且有力,而且也并不冰冷……然而只是这么一握一扶,却让萧子鱼容颜失色。
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下了楼梯便落荒而逃。
初晴和初雪立即跟了上去。
等萧子鱼离开后,白从简的神色里,才露出几分微怒,他说,“十二,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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