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关注的,已经不是武道究竟能练到什么时候,而是自己能活到哪一年,甚至能不能永远的活下去。
为此听从魔门小辈之言,促成魔门谋划数百年之大局,也是他们不能拒绝的,不是为魔门,而是为自己,正因为有利益牵扯,才不辞辛劳来联手对付项央这样一个晚辈中的晚辈。
另一边,战场中心,项央手持他心自在化物神功凝成的冰刀,刀法徐徐展开,横划竖描,斜撩直戳,一改前一击水兮滔天与力劈华山一刀的强势与凶狠,反而多了几分肆意洒脱。
再配合其鬼神不测的身法轻功,大有湖上泛舟,天地之间,无不可去的意境。
然而面对这稍显平淡不见烟火气的刀法,水无痕却比之前更加凝重,同样运气凝水成剑,使出自创的叠浪剑法与项央拼斗,水光涌动,剑痕密布虚空,你来无往,很快战过三十余招。
有个词叫哑巴狠,是形容人狠话不多的,这句话同样适用在项央前后两种武道风格的转变。
前一种霸气四射,光明正大的威力,确实不容忽视,而后一种如庖丁解牛,精妙到无有破绽的刀法,威力则更显可怕,或许一个疏忽,人已经魂归九泉也不一定。
不过出乎许多旁观者预知,这三十多招内,虽然项央处于强攻抢攻之态势,刀法精妙无比,然而并未占据上风。
相反,由于项央时常被一股强劲的气劲反震,手掌颤抖,原本如白玉一般的肌肤被气血充塞,变得朱红一片,极为骇人,甚至在水无痕一招三叠浪剑击之下,飞退数步,气息不稳。
“怎么会如此,水无痕这小子武功虽然厉害,且有辽河水域地利相助,但不过借助疯魔丹,破开真气神藏罢了,与天刀之境界,还有一段距离才对,怎么可能占据上风?
不对,水无痕并没有留手,要么是项央先前受伤,要么是项央没有出全力,不然最起码也是势均力敌之局势,而不会出现眼下的情况。”
战场对岸,一株枯柳后方,长着两撇黑亮小胡子,身材极为矮小的白发老者摸摸胡须,一脸不解,随即想到了什么,看向项央的目光充满欣赏与惋惜。
他很清楚项央的境界,与他一般是破两关,对比一关的水无痕,怎么都不该是这样的表现在对,不过没多久就想到了原因。
“原来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欲要以战养战,磨砺自身真气,以突破真气神藏的限制,突破入古今罕有人可及的三关神境。
实在是可怕的年轻人,只怕钟隐这个老家伙的天资都不如他。
可惜,今天注定是你的死期,不然还真想知道你成长到巅峰之后,与钟隐两个到底是刀雄还是剑胜。”
这老者乃是魔门三老之一湫老,同样是按照地魔君之命埋伏的一员。
至于他心中之钟隐,则是一个响彻万古也经久不息的人物,盖下天下英雄百余年的天下第一神剑,钟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