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出心内的郁结与愤懑,到最后,又转为平静,似乎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
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歇斯底里的毒妇。
二十多年的人生,满是不幸与悲哀,这既和遇到错误的人有关,也和南凤兰本身的性格有很大的影响。
嘴上说着放下,但心里从未有一刻停止过占有的念头,而这样的心理,在宁珂越发幸福的对比中,渐渐走向歧途。
不是每个女人都通情达理,不是每个女人在面对失去所爱后都能理智如初,更不是每个女人每天见到所爱之人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时候能无动于衷。
宁珂不是这样的女人,南凤兰同样不是,她们都是历经千难万险,层层关隘,修成天人武道的卓越女性,自然也就有着非同一般的想法。
项央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南凤兰话里话外都体现出这样的想法,却又有些怀疑,因为这样的南凤兰,真的和他认知当中的不一样。
“难道你还放不下吗?我们可以是很好的朋友,很好的知己,生活中也不全是爱情。”
项央不确准南凤兰是不是故意这么说来让他下定决心,却让他格外的心痛外加心乱如麻。
面对敌人,哪怕是证道级别的武者,他也敢挥刀而上,勇往直前,斩下头颅横推过去。
但感情,太过脆弱,也太容易伤人,他实在没有多大的信心能完美解决。
“朋友,知己,呵呵,项央,这就是你的答复吗?
好,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将我父亲从人魔宗的手里救出来,告诉他,他的女儿不孝,知道自己错了。
如果能做到,那我南凤兰就算到了地狱,也会一日日为你诵经祈福,直到永远。”
南凤兰半仰着躺在椅子上,柔软的身躯仿佛没了骨头,死寂漠然。
然而她越是这么说,项央越觉得她是故意如此,目的,就是不让自己为难。
“狄疆给你的药呢?我才回来没多久,这又是能置我于死地的东西,你该不会怎么快就用掉了吧。”
项央突然想到了药,又想到了元神窥见的未来几幅画面的最后一幅。
青钢剑贯穿了自己的身躯,似乎是被下药,然后被偷袭,武功不敌所致。
但假如南凤兰没给他下药,他又没窥测到未来的几幅画面,以有心算无心,以及魔剑的明暗两剑,他也未必躲得过去。
再仔细想一想,南凤兰是否给他下药,连狄疆虎王恐怕也难以确准,只能透过战斗时的表现来揣测判断。
至于是否释放南开大将军,只会取决于项央的生或死,又或者,不管项央怎么样,南开的结局一早已经注定了。
“果然,我没有看错你,你真的和人魔宗不一样。
不,也许你们表面相似,但本质真的是天差地别,你要强的太多太多。
而且听到你这么问,我很高兴。
不过没有意义,因为我就算没有下毒,不会下毒,却真的隐瞒了你,隐瞒,就意味着背叛。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现在虎王和狄疆死了,我父亲恐怕也凶多吉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