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如今白天雄面前的这对夫妇,男的名叫周安,女的名叫余慧,乃是周侗的亲儿与儿媳。
由于是老来得子,周安深得周侗的喜爱,余慧也在爱屋及乌之下有了很高的地位。
他们夫妻两人也一直陪伴周侗生活在莲花湖的莲花庄内,很少外出。
白天雄才不相信这夫妻两个远道而来,就是为了给自己道喜。
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多少交情,只是往年到莲花庄内拜访周侗见过几面罢了,对方岂会为了他如此奔波?
“莫非是大哥漏了行迹,谋划的那件事被老贼得知,特派了他的儿子来警告于我?”
白天雄心中突的蹿升起一个念头,头皮有些发麻,粗豪的脸上不知不觉间也多了一分忧虑,随即将这个念头掐死。
如果真是如此,只怕老贼早就杀到连川城了,哪会派遣自己的爱子来涉险?
“不错,我这次来正是带了家父的一个口信给白兄,正好楚兄也在,也免得到奕剑宗再跑一趟。”
周安看着白天雄的脸色变化,心中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回应的同时,也朝着另一个冷峻男子点头示意。
这人正是定州奕剑宗的宗主,号称世事如麻,奕剑如棋的楚奇。
六岁拜师奕剑宗,十六岁正式下山,剑挑南北,横行定州,除了在白家老大白天松手下败过一场,再无输阵,也是一个传奇人物。
与白家一样,奕剑宗同样难以抗衡周侗的盖世武功,早已经暗中臣服于他。
“请周公子指点。”
楚奇表情冷淡,却没有引起周安的怀疑,因为楚奇向来是这个性子,从未改变过。
“家父早在半个月前,便收到帝京朋友的通知。
新晋的称号神捕,天刀项央选了咱们定州温家堡灭门一案当做他晋升之后的第一战,那件事虽过去三年,但神捕门一直未曾放弃追查。
我父亲的意思是,诸位一定要小心行事,谨慎持身,不要给人把柄,更不要将这件事引到我父亲的身上。
最近他老人家正处于练功的关键时期,实在不想卷入这等琐碎事件当中。
如果项央实在追得紧,不如舍了一两个人,将这件事给顶下来,还有,今后行事,也请你们再三思量,不要冲动,毕竟这天下不同了。”
说起父亲,周安的俊雅的脸上浮现出孺慕与崇敬的表情,周侗既是他的父亲,也是他的信仰,这是从小到大积累下来不可动摇的印象。
而提起项央,周安又有些莫名的复杂与感慨。
作为证道强者的后人,他的成就竟然比不上一个寒微出身的小小捕快,纵然心胸再宽阔,也难免焦躁烦乱。
别人家的孩子,有意无意的对比,长久以来积蓄的不满,总是令他对项央抱有几分敌意。
而周安的话,则令原本是大喜之日的白天雄大吃一惊,眼睛瞪的滚圆,差一点凸出来,可见冲击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