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道比魔可怕!”
可惜,他悟的太迟了。
既没有坚守于行,又不曾无愧于心,犹犹豫豫间,终至如此下场。
“道在人心,魔亦在人心。我只能告诉你,仙界的仙人们,个个都能在关键的时候低下腰,但也都喜欢秋后算账。”
他转头看向陆灵蹊,“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月亮宫成在时间法宝上,但又败在时间法宝上,你……,就像你家老祖说的,你有你的路,不需懂,也不需知道。”
“……”
都这样说,可沙漏和时间之沙被她用层层禁制裹着呢。
陆灵蹊垂下眼敛,“我家老祖说,您的转世可能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需要……,只要我能帮忙的,一定全力相助。”
“不必了。”
清川低低叹了一口气,“有些东西能避过,有些东西避不过,该来的总会来。”
月亮宫毁在他手上,轮回成千人踩,万人踏的草,也是他该得的。
毕竟当了草,夜里还有得个休息的时间,比天罚狱无时无刻,无处不在的煎熬要好了千倍不止,“就这样吧!好歹我也算叶落归根了。”
……
仙界,虚乘看着棋盘边早就弃用多时的棋子在虚虚实实之间来回地晃,不由目露惊奇,掐手半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原以为,清川早就支撑不住的。
却没想,他愣是支撑了这么多年。
现在……
虚乘到底给刑堂堂主鲁善发了一个飞剑传书询问天罚狱情况。
鲁善接到圣者询问清川情况的飞剑传书,费了好大力气,才没有马上跑到天罚狱查看情况。
好端端,圣者是不会询问那个早被世间遗忘的人,现在……
鲁善不能不怀疑,一直在天罚狱里苟延残喘的清川,是不是得了前段时间那个半妖的相助了,以至于逃开了天罚狱。
如果这样……
鲁善轻轻叹了一口气。
好半天过去,他在心里想好怎么应答,才动身前往虚乘所处的异空间。
……
无相界,以散修身份,四处寻找机缘的连肆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往远处深山奔去。
那里墨云滚滚,阴气极盛,不出意外的话,定是什么魔门或者鬼宗的异宝现世。
也是他运气好,才到这边未久,就能得见此等天地异像。
这要是在宗门极多,传送阵也多的地界,根本轮不到他来捡宝,但这里嘛……
连肆过来的时候,早就打听清楚了,各宗在此的分部主事人,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结丹后期。
还大都是年纪大了,到此养老的。
这片原来被称为流放地的地方,虽然灵气渐复,甚至也有食灵蜿虫加持灵脉,可是,跟真正的修仙界还是没法比的。
至少这里的修仙世家还没有形成真正的规模。
没有修仙世家,偶尔出个灵根资质又异常好的弟子,还被送回宗门,就注定了,未来的数百年,甚至千年里,这片流放地,还只能是修仙界的流放地。
只是以前流放过来的是凡人,现在流放过来的是没有希望再进一步的修士。
他的遁光急速飚过,当然看到,好些个老修,也是不惜灵酒地加持灵力,想要跟上他,分一杯羹。
哼!
要搁以前,连肆觉得自己早甩两个元婴威压把他们按下去了,但现在嘛……
虽说跟千道宗的暗门接触,同意绝不会跟六脚冥虫吉丰合作,却不代表,他不想再在无相界传名。
想当年,他也是跟虞静、尚仙、明季等人一样,同是掌教真人的亲传弟子,是被培养要接手宗门的人物。
只可惜……
连肆轻轻叹了一口气,把速度又往上提了一点。
往事不可追。
不是他努力的不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不管是他,还是曾经的魔门巨子宋在野,他们都无愧于他们的天才之名,区别只在——他们遇到的是天道亲闺女。
连肆自天渡境出来,虽然远离了无相界,可是不代表,他没关心无相界。
他早就发现,不管是谁跟林蹊碰上,十有八九都是折戟沉沙一途。
从他到宋在野到如今还在蹦跶的容铮和吉丰……
反正有一个算一个,只要跟林蹊正面对上,就没人能得到好。
逼急了,人家连金风谷都能陆沉。
这样能狠得下心,又能当机立断的人物……
连肆毫不意外,她能在乱星海大杀四方。
其实若不是十面埋伏,师父显武也不会那么急地盯上林蹊,让他先上。
可惜,师父让他试探的还是太迟了。
千道宗诸位元婴真人或许从一开始,就防范上了,要不然,也不会直到她结丹也不让出门。
如今……
连肆早就绝了再与某人争锋的打算。
如今的林蹊,算是修仙界真正的天之骄子。
师父随庆是化神星君,老祖无想是化神星君,病书生陆安进阶化神后,据说也连着往千道宗去过好几次,显然是想替陆家认回她。
也就是说,她的背后,至少站着三个,为了她绝对不会吝啬出手的化神星君。
尤其是病书生陆安,那几乎就是天渊七界最强战力了。
因为陆安的成功化神,连让各方忌惮的吉丰都再不是事。
惹不起,他躲得起,连肆现在只想安安稳稳地进阶,与天再争一争。
他的神识强大,又自峙这里他是第一人,根本就没想掩饰过自己的气息。
可是,神识一触之下,他差点从空中摔下。
陆灵蹊一边顾着阵中的老祖和清川,一边防范被天地异像吸引过来的修士们。
只是,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连肆。
“连道友请回吧,这里不是什么异宝出世。”
陆灵蹊独坐重影化成的莲花瓣中。
此时的重影,经过几次天罚狱的雷炼,原本的淡青,已经被紫金二色覆盖大半,远远看着,即神秘又……又漂亮。
连肆很不想承认,她的这把异形之宝,越来越漂亮了。
如果可以,他其实更想她能拎着大刀干。
至少那样的时候,他还有点机会。
“那敢问,林道友在此做甚?”
虽然很想马上退避,可是,连肆还想到幽古战场走一圈,“当年天渡境一别,连某还欠道友一个人情。”他拱了拱手,“如果不方便,在下愿为道友驱除四周闻风而来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