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睡吗?”
“不必了。”
开船的冥虫长老摇头,“有陨石阵,我反倒相信了世尊的话。”
哪怕是个废弃的陨石阵呢,也能说明,这方宇宙曾经有过生命。
只要有生命,他们就能得到补给。
不管能不能找到王后,现有的两百五十六人,总能活下去了。
所以,与其现在沉睡,不如共同面对。
“……好好的,世尊怎么会告诉我们冥后的消息?”
“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们要趁我们病弱之时,把我们彻底消灭。”
冥虫长老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般,“还有一个就是,他们也遇到了强敌,逼不得已,想借我们的力。”
前者的可能性,只有三成。
后者,却有七成。
“可是……”
话音未落,星船再次‘嘭’的一声,撞到了什么。
面前空旷的星空,再次出现大量的陨石。
又是陨石阵?
等待命令的冥虫们,原本死寂的眼睛突然都亮了亮。
“快去搬石头吧!”
冥虫长老的眼睛也闪过一丝欣喜。
防护的这么紧,他已经可以肯定,他们可以在这方宇宙得到暂时的喘息了。
此时,巨树下,独坐于棋盘前的老者,突然若有所感,抬头远望时,好像看到了无尽星空。
好半晌,他才伸手掐算。
“还是来了啊!”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朝眼前的棋盘猛一挥手,棋子纷落。
……
崎山密地里,冥虫王后看着越吃越少的食物,眼睛再现绝望。
她已经很省很省了。
为了维持生命,她一颗卵都没产过。
可是……
她还是要饿肚子啊!
这些年所有人都在沉睡,把生命的消耗降到了最低点,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上一次大家一齐醒来,原本以为是机会来了,可是……他们忙了一场,却还是让那个臭丫头逃了出去。
生命的消耗太大了,再次醒来的时候,不知又会有多少族人消失。
早知道……
冥虫王后望着又少了好些生命波动的地方,万分后悔当时没把那个臭丫头当美味吃进嘴里。
她万分不舍地伸手拿起最后一根肉条,小小地咬了一口。
大家把吃的都给了她,可是,她又能撑多久?
这是个专门给他们准备的死地啊!
美味在口中炸开,每一次,都让她沉醉不已,只是这一次不同以往,美味虽然还是让她沉醉,但是,却感觉越吃越饿了。
只有最后一条,最后一条了呀!
不能再吃了。
她异常伤心地把最后一条肉干再次封进玉盒,‘啪’地盖上,扒拉到怀中,缓缓趴下来。
或许,她也到了该沉睡的时候,再这样撑着,实在没意义。
那个死丫头,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再进来了。
想到这里,嘴巴已经空了的冥虫王后磨着牙,吸溜着口水,到底没忍住,又把玉盒从身上拿出来。
吃吧吃吧!
吃完了,没了念想,就沉睡吧!
睡着了,身体虽然会消耗,可是,最起码,不会被饿折磨。
最后一根肉干,迅速被她塞进嘴巴。
她细细地嚼,慢慢地咽,等到最后‘咕嘟’一声,把肉干和口水一齐咽进肚子,她迅速一趴,闭上眼睛。
崎山秘地终于彻彻底底地沉静下来。
离她最近,偶有意识的几个冥虫在沉睡中吸吸肚子,不知不觉地,生命的波动少了两个。
……
陆灵蹊在师兄师姐设定好的四万里地域,巡视了半个月,感觉一切平安。
三个小坊市都有宗门派驻的人手,没有争斗,没有劫杀。两个凡人国度,虽在边境偶有纷争,却都保持了克制。
为了托天庙的香火,派驻到下面的弟子,也都在助他们风调雨顺,看着,真的没什么不好。
那所谓的大厄……
陆灵蹊揉了揉眉头。
她不知道,将要出来的大厄到底是什么,但是近两天,真的常有心惊肉跳之感。
“主儿,主儿你醒醒!”
没奈何下,陆灵蹊只能求助于青主儿。
从神陨地回来这些天,她只回鸿蒙珠境两次。
好在爹娘、爷爷都被青主儿安抚住了,不知道她曾经遭遇的危险。
陆灵蹊两次回家,除了吃,还是吃。
噢不,还有拿。
爷爷的手艺见涨,不管是酿酒,还是做饭……
吸溜~,都可称一代大仙厨了。
虽然还比不上大师父,可是,那是她爷爷呢。
“又干什么?”
青主儿懒懒的童音出现在识海,“不是说好了,我要修炼一段时间吗?”
再不修炼,都要被葵葵欺负了。
其实已经被葵葵欺负了。
那家伙趁她不在的这些年,跟爷爷可好了,现在又收拢了踏雪,在鸿蒙珠境里,她早没以前的地位了。
青主儿没奈何中,只想在修炼上,碾压两个抢她地位的家伙,有朝一日,趁爷爷不注意,把他们按到地上磨擦。
“出事了。”
“师父不是说,不管什么事,你只管把头一缩,推给尚师兄和南师姐就行吗?”
当时师父可是当着宜法师叔的面说的。
“我这两天,常有心惊肉跳之感,伸着头和缩着头,好像差别都不大。”
什么?
青主儿在她的袖间伸出小脑袋,“这是哪里?”
有灵气,无禁制,有鸟鸣,看着是个正常的世界啊!
“我在当巡查,你先别急,看看这个,你就知道了。”
陆灵蹊在青主儿可能要跳脚前,把介绍腹线宙虫的玉简拿出来,“主儿,你对这个腹线宙虫有印象吗?”
什么腹线宙虫啊?
青主儿撅着小嘴巴,把神识透进玉简,“这个……我好像知道呢。”
真知道?
陆灵蹊眼睛一亮,“它们每一次的出现,都代表了大劫难,主儿,你知道,它们为什么会带来大劫难吗?”
为什么?
好像,可能,似乎……
青主儿好想挠脑袋啊,“它好像是被一个人养着的,那个人……,我在那里的时候,那些人说话都是说半截留半截,我只知道,他们好像特别忌惮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