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脱离了出来,随后他试着收定心神,许久之后,浑身气息终是恢复了平常。
他略作沉吟,伸手一指,随着光芒泛起,身前方便就凝聚出了数枚玉符,关照道:“怀三,把这些玉符设法送到那几人处。”
一名修士闻声走了过来,将玉符都是拿过,他犹豫了一下,道:“师尊,那些人是我等仅有的几枚暗棋了。”
赢冲望向内层,道:“数百载布置,就为今朝,现在不用,又待何时?”
这一次的谋划,在上宸天当年被逐出内层的时候,他就已是在准备了。
而在此之前所有针对天夏的举动,其实都可算得上是铺垫,其中有些是有目的,有些则只是单纯用来混淆视线的。
若是此次算计还是不成,那么上宸天就只能走天鸿道人召回寰阳派的那一条路了。
也是因此,上宸天过往埋下的所有棋子,不管有用无用,他都要设法启用起来了。
奎宿,昙泉地州,垂星宫庐。
数名玄修在日常的论道结束后,便说起方才过去未久的那一场真玄论法。
座中一名修士言道:“今年之论法,可是比往年精彩许多了,两边斗得可谓是有来有往,不像过去,我玄修一方大多数是输,至多也就是维持一个平局。”
他又看向座上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修道人,道:“祁道友,今次若是你早些来,再加上许久不曾出面的俞瑞卿俞道友、那说不定就赢过他们了。”
祈道人摇头道:“不用我上,如今论法虽是平局,可再过几年,这等局面恐怕就要反过来了。”
有人道:“祁道友说得有理啊,这几年来,我玄法论法之修士,年年都有不同,而真修那一边,当年是哪几个,现在还是哪几个,似未怎么变过。”
有修士认同道:“说得也是,自从玄廷上层有大能立造训天道章以来,这几年之中,我玄修俊才也是愈发多了,真玄论法持平之局,放在数十年前,那也只是想想罢了,如今却是越来越是平常了,再是下去,我玄法当可胜之!”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祁道人道:“诸位,赢得一场两场论法并不能决定什么,我们唯有在道法压过真法,才算真正胜出。”
他这一言说出,众人却是安静下来,有人感叹道:“可是,这条路太难了,如今成就又有几人呢?如今玄廷之上,多是以真法成道之人,以玄法成就的,又得几人呢?想要胜过,还不知要多少载年月。”
祁道人沉声道:“玄法可不止一条路,玄廷之上以此法成就的大能也是不少。”
“浑章之法?”
众人许多暗暗摇头,因为这一条路同样不好走。
现在玄廷之上的浑章玄尊为何是以真修成就居多?因为玄修精进虽然快了,可多是修持不足,收拢不了自己心性,稍有不慎,就被大混沌所侵染了,稍有行差踏错,那便就万劫不复。
浑修修士在外层还好,可在内层之中,却往往不受人待见,很多人并不能在洲内长久居住,这让他们如何愿意去走这条路呢?
祈道人默默听众人谈论了一会儿后,便就站了起来,对众人拱手一礼,道:“祈某还有一些事,便先与诸位告辞了。”
众人也是站起回礼,目送他离开。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一股寂寞萧索之意。
有人叹息道:“说来祁道友也是可惜,他本来也是天纵奇才,百多年前便已是修炼到了第四章书,若是一切无碍,他未必不能和上面早先成就的几位玄尊一比高低,可惜数十年前,一次出外巡游,遭遇到了外层修士,据说为了救一名同道伤了道基,而那个同道,因为伤势过重,最后也未能救回来。”
众人露出惋惜之色,道:“还真是可惜了。”
有修士心下一动,问道:“看这个意思,祁道友是想走另一条路?”
先前那人道:“祁道友不是今天才有此意,这也是一个绕开缺失的办法,只我看他总是下不了决心,可能是放不下心中的那一股执念吧。”
祁道人离开宫庐大堂之后,一个人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台阁之内。
他如以往一般走入进来,可在进入内室的时候,却是目光一凝,因为案几之上,正摆着一枚玉符,却不知是什么人,什么时候留在那里的。
他立刻将周围禁制开启,而后走到了案前,将那玉符拿了起来,霎时一股意念流淌入心神之中。
他喃喃道:“终于来了么?”他闭上眼睛,随后睁开,郑重言道:“得人之恩,必当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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