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陈廷执沉声道:“东庭当初之立,就是为能在东海之外立一府庭镇守,如今当是全此愿。”
说话之间,他拿起玉槌,在玉磬上面重重一敲,磬音顿时飘散开来。
韦廷执自是毫不犹豫跟着敲响玉磬。
诸位廷执在思索过后,也是陆续敲响身前磬钟,出乎意料的,钟道人却是并未坚持,他也是拿起玉槌敲了一下。
可这个时候,晁焕却是眉毛一扬,自座上站了起来,道:“诸位,我有话要说。”
首执道人看了看他,道:“不知晁廷执又有何异议?”
晁焕道:“我方才观玉京朝府送递上来的文书,这里面有朝府附书,有都护府附书,有玄府附书,可都护府子民的附书在哪里?这里似未有见到。”
钟道人这时看了他一眼。
晁焕立刻盯过来,道:“钟廷执是不是在想,此等事都护府子民自然不会反对,可你不问过,又怎知都府之民愿不愿意呢?”
钟道人顿生不悦,他说什么了?他什么都没说!
陈廷执这时沉声道:“向来诸般大事,都是自上而决,边鄙之民,囿于一地,思量偏狭,多数只顾私利,不谋大局,而我辈此策,为的是天夏万民,一地之利,又岂比得上天下之大利,这又何须再问?”
晁焕立刻把目光从钟道人身上移开,转头看了过去,大声道:“不然!浊潮断绝之后,诸多都护府仍在那里支撑不倒,浊潮一消,便即点燃烽火,归回天夏,可见都护府子民并不如陈廷执所言那般偏狭。
当日建立都护府,有都护府子民,抵御外敌,亦有都护府之民,那么为何今日升洲为府一事,偏偏将都护府子民舍去不提呢?”
韦廷执缓缓点头道:“晁廷执此言有理,都护府子民既为天夏之民,我也自当一观民意,并在此事之上增补民书。”
其实他知道,这件事都护府子民大部分应该都是同意的,因为这对他们也有好处,不过忽略了民书附呈,那的确不妥当。
只从功利上来说,一旦扩府,多半是上层食利多,下层食利少,而有了玄廷承认的民书为凭,不管分多分少,至少就有了同而分食的依凭。
而从实际上说,要是留下这么一个漏洞,未来可能会有异神或外敌拿此做文章,尤其是都护府远在海外,更是容易出问题,故是这里理应补上。
首座道人稍作思量,便对韦廷执道:“那便责令玉京朝府,令他们补上民书,并着都护府玄府监察,不得敷衍轻忽。”
韦廷执当即打一个稽首。
首座道人看向众人,又言道:“这四洲若得定下,便乃是我一十三洲之外护,而镇此四洲,当得妥善人选,诸位廷执可有合适举荐么?”
陈廷执站了起来,打一个稽首,道:“陈某这里有两位人选,皆是久镇外宿的同道,此番当可调任内层担任玄首。”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符,往光气长河之中投去,此物被浪头送至上端后,首执身边一名道童走下来,将此接去,并递呈了上去。
首执道人拿来看了一下,不出意料,这里面举荐的两人都是浑章修士。不过这两人也的确颇有功劳,放至内州为玄首,并不为过。
钟道人这时与长孙道人对视一眼,他也是取出玉符,往光气长河之中投去。
玉素道人略作思索,一挥袖,一枚玉符化光落去。
坐在末座的风道人犹豫了一下,也是拿出一枚玉符,先意念往里一注,随后同样往下一掷。
而其余廷执也是陆陆续续投下了玉符。
首座道人把这些玉符收了上来,待俱是看过后,道:“我已知诸位廷执之意,待得四洲民书补全之后,便定议此事。”说话之间,他案上玉磬一声响动,悠悠传开。
诸廷执站了起来,揖礼送其离开,而后便各自回转道宫。
钟道人离了光气长河,行步走回了自己道宫之内,见岑道人已是等在了那里,并对言道:“钟道兄,岑某等你多时了,不知此次廷议如何?”
钟道人道:“道兄放心,钟某已是把道友的举荐送呈上去了。”
岑道人点了点头,道:“钟道兄上次曾与岑某言说,有两处地界为那上好去处,不知岑某可能去得那里么?
钟道人缓缓道:“这两处地界,如今道友只剩下一处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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