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这批货出现任何差池,他都别想洗脱嫌疑,别看他笑面虎似的,心机倒是深沉,难怪这么多年暗网都没有沉船。
只不过这次栽到他手里,他就注定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
言洛希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她坐在大床中央,气喘吁吁地捂住胸口,怔怔地看着一室黑暗,过了许久,她才动了一下,伸手将旁边的枕头捞进怀里紧紧抱住。
她把脸埋在枕头里,低低呓语,“厉夜祈……”
窗外天光微明,她再也睡不着,索性起床去洗漱,化好妆,她换了身外出服下楼,佟姨还在做早饭,听到客厅传来的动静,她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到言洛希穿着羽绒服出了门。
“太太,你这么早就出门了吗?不吃早饭了?”
言洛希今天穿着一件米色的高领毛衣,下面是同色的阔腿裤,外面一件粉色面包服,配上那温雅的妆容,整个人都多了一股子娇俏的味道。
她回头看着佟姨,“我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
“化雪天可冷了,你别冻感冒了。”佟姨提醒她,“别在外面待久了。”
“嗯。”
言洛希推开门出去,寒风凛冽,吹在她脸上像有刀子在割似的,她眯了眯眼睛,倒也不觉得那么难以忍受,依然迎着寒风出去了。
院子里积雪被扫到道路两侧,秋千下堆着两个雪人,此时雪正在融化,那雪人也没了之前的模样,路面湿淋淋的。
言洛希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直到手脚都冻得有些麻木了,她这才转身回了别墅。
别墅里温暖如春,与外面真是两个世界,佟姨看她嘴唇冻得发紫,赶紧端了一杯热牛奶给她让她暖暖胃,“太太,不是我说你,这么冷的天别人都情愿窝在被窝里多睡一会儿,你怎么就睡不着?”
言洛希笑了笑,“又做噩梦了。”
佟姨心尖泛起一抹疼来,“自打你从金边回来,就一直做噩梦,晚上要是睡不好,要不去开几副中药调调,天天都在噩梦中惊醒,身体迟早受不住。”
言洛希捧着牛奶,热气氤氲着,让她的面容有些模糊,“心病还需心药医,普通的中药也调理不好。”
她知道她的毛病,只怕要等那人平安回来,她就不药而愈了。
佟姨轻叹了一声,也不再多劝,转身去厨房盛早饭。
言洛希坐了一会儿,看到搁在茶几上的钥匙串,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放下玻璃杯,转身上楼。
在卧室里找了一圈,最后在玻璃橱柜里找到了那串钥匙串,当时厉夜祈将她敲晕抱上飞机,也把这钥匙串给了她。
她最近一直在忙着酒店的事,倒把这件事给忘了。
她拿着钥匙串在沙发上坐下,反复把玩着钥匙串,也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傅璇为何把这东西留给兰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