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走,顾浅就忙不迭地推开墨北尘,两人欣赏了一出戏,她这会儿尴尬得想扒条地缝钻进去,竟也不等他,就飞速往宿舍方向走去。
墨北尘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见她像被鬼在追赶一样,他薄唇微勾,还没形成一个笑意,脸就僵住了,胃部传来一阵闷痛。
他吸了口气,看来他真是乐极生悲了。
顾浅回到房间,拿起桌上的经书念了好几遍清心咒,才把那乱七八糟的画面甩到脑后,墨北尘进来时,她刚将经书放下,瞧见他,她依然感到不自在。
她起身去洗手间,等她出来的时候,墨北尘已经躺在上铺。
顾浅看了他一眼,然后轻手轻脚的上床,明明刚刚念了清心咒,摒除了一切杂念,可这会儿躺在床上,四下一片安静,呼吸里萦绕着淡淡的古龙水香味,她不由自主就想起在花园长椅上那两人。
察觉到自己的思绪跑偏,顾浅翻了个身,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阻止自己胡思乱想。
顾浅一直熬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睡着后她做了一个梦,梦里依然是在内庭花园的长椅上,只是里面的主角变成了她和墨北尘。
她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睁开眼睛,就看见近在咫尺的墨北尘,她想起梦里的情境,吓得整个人都贴在墙壁上,“你你你……你怎么坐在这里,吓死我了。”
墨北尘神情古怪地看着她脸上浮现出来的可疑红晕,他挑了挑眉,道:“你做梦了?”
顾浅脸色红白交错,她紧紧揪着被子,恼羞成怒的反驳,“我、我才没有。”
“没有你一直叫什么?”墨北尘眼底明显带着一抹戏谑,顾浅竟无言以对,“我…我梦见我受伤了,你给我上药,伤口很疼,所以……”
墨北尘双手环胸,看她睁眼说瞎话,“伤在何处?”
顾浅:“……”
墨北尘见她说不出话来,他倾身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浅浅,你若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不用在梦里想我。”
顾浅的脸一下子爆红,墨北尘已经起身往洗手间走去,她虚弱的辩解,“我、我才没有,你不要瞎说。”
直到墨北尘的身影没入洗手间,顾浅才垂头丧气的收回目光,她用力抓了抓头发,她到底在想什么啊,怎么会做那种梦?
墨北尘的心情极好,洗漱完出来还哼着小曲,顾浅简直没脸看他,耷拉着脑袋往洗手间走去,等她出来,墨北尘已经买回了早饭,让她过去吃。
顾浅在他对面坐下,她端起面前的豆浆喝了一口,就听墨北尘道:“我今明两天要出差,大概后天回来,我不在的时候你好好照顾自己,晚上不要做乱七八糟的梦。”
顾浅不用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肯定是满眼揶揄,她一阵气苦,又无法反驳,只好道:“我才没有做乱七八糟的梦。”
“还有清心咒效果不大,真有需要就来找我,我不介意帮你。”墨北尘笑吟吟道,一语戳破了她昨晚念清心咒的事。
顾浅恨得咬牙切齿,这人怎么能这样恶劣?
“我昨晚看到了脏东西,自然要念一念清心咒,又不是因为我有需要,我要吃饭了,你别影响我的食欲。”
墨北尘只拿那双眼睛看着她,似乎在说,编吧,继续编,我看你什么时候才能诚实面对自己的需要。
他想他有的是耐心。
顾浅一时有些气馁,她拿起一根油条狠狠咬了一口,可不承认就真的没有做过这个梦吗?
她不过是自欺欺人,嘴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