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娶别的女人了。
凤菱雪眼眶一红。
她哭了。
他心头猝然一疼,疼的让人难以忍受,但是很快他就露出了讥讽寒冷的笑意,“哭什么?我要娶施笑笑,把你委屈了?”
凤菱雪小声的哽咽,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想要我娶你?你知道我爬上今天这一步有多么不容易,我是用自己的命换来了今日的风光和成就,娶你,娶一个阿娇房的头牌做我的王妃,你能给我带来什么,你能帮助我什么?”
“施笑笑的父亲是一代名将,我娶了她,可以少流多少血,而你,以前背叛过我抛弃过我,我能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不满足?”
他在吼,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眼都说的事实,一点都没有夸张,他理直气壮。
他大概不知道他的话像刀子一样在一下下的割她的心,她没有,她真的没有…
她只是…有一点难过,有一点委屈。
贪心也好,自私也好,她就是有一点…不希望他娶别的女人。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哭,她没有资格哭,不配哭,哭了只会换来他尖锐的讽刺和羞辱。
但是眼泪控制不住,像她的心在滴着血。
凤菱雪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有用,不能…帮助你…”
她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灌入他的耳膜里,无端的刺耳。
其实,他不想说这些话。
只是心里痛了,就想刺一刺她,让她跟着一起痛。
他不是这个意思。
花了三年时间就能跟西王爵陆夜冥并驾齐驱的银面王玄影,不是一个靠女人上位的软蛋。
“把眼泪擦一擦,如果还想哭的话就滚回你的下等房里去,扫兴!”
低低咒了一声,玄影摔门而去。
……
他走了。
凤菱雪迅速抬起两只小手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她不要哭。
但是,只抹出了越来越多的眼泪。
她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没有家世,背景,后台,她也什么都不会,她很小就被卖进了阿娇房,一直生活在那里,除了一些取-悦男人的本事她没机会学别的。
其实,她很想走出去,看一看。
她很想上学。
但是,算了吧。
她没有机会了。
她帮不了他。
他这一路走的披荆斩棘,她就不要给他添麻烦了,她本来想…想依靠他,让他帮她救牟牟,现在她觉得自己又可耻又可笑!
施小姐是他更好的选择。
……
打开沐浴间的门,凤菱雪走进了房间里,房间里没开灯,皎洁的月光透过层层纱幔洒透了进来,大床上坐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玄影慵懒的倚靠在床头,一条长腿曲起来,修长的两指里夹着一根香烟在抽。
青烟弥漫,他英俊的面容镀在黑暗里,十分散漫,又透着几分颓废的性感。
她出来了,他听到了,但是他看都没有看。
凤菱雪走过去,“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
“跳舞?”
“恩,我不会别的,不懂时局,无法跟你分担,我只会跳舞。”
玄影借着月光看她,她鼻翼红红,眼眶红红的,十分孱弱。
她说她什么都不会。
她的确什么都不会。
没有人教她。
其实她很聪明,一点就透的,但是她没有机会学。
凤菱雪开始翩跹起舞。
她跳的舞并不艳,但是舞姿倾城,一见倾心。
朦胧的月光里,她在起舞旋转,身上的轻纱荡漾出绚丽的弧度。
……
很久后,凤菱雪躺在男人有力的臂弯里,趴在他温暖的胸口。
玄影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
“恩,晚安。”凤菱雪闭上了眼。
但是,她没有睡着,舍不得睡,她贪慕着他温暖的胸膛和如此静谧相守的时光,因为明天…一切就要结束了…
凤菱雪没有睁眼,她不会知道黑暗里有一双墨色的琉璃眸一直流连在她的小脸上。
玄影也没有睡,他一直看着她。
眸光晦涩,深沉。
……
翌日清晨。
凤菱雪写了一张字条,送给了自己的父亲北王爵---今夜我动手,里应外合。
字条送了出去,今天晚上她给玄影下药,她父亲北王爵里应外合。
晚上,玄影回了寒山苑,女佣拉开大门,他刚进客厅就嗅到了一股饭菜香。
“少主,凤姑娘忙了一天了,今天晚上她亲自下厨为你准备了一桌菜。”
寒山苑的女佣们已经不敢得罪凤菱雪了,怕她是少主的新宠,所以现在都称她一声“凤姑娘”了。
玄影侧眸,向餐厅里看去,凤菱雪正好从厨房里出来,端了一盘小炒菜。
今天她穿了一件碎花的小洋裙,三千青丝低低的束了马尾,露出天鹅般的优美粉颈,她外面还穿了一件同色系的围裙,退去了一身铅华,清纯似水的美好模样。
她站在餐桌边,那里明黄的灯光镀了她一身,居家而温暖。
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小妻子,为自己心爱的丈夫准备了可口的饭菜。
玄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就没有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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