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神智,才是意外。”
钟远懂了,猛咳一声。
心中也是暗暗诧异,不料林枫言的思维如此敏捷--那道修之所以能保留思维能力,确实是因为,龙孽反而成了他最后的防线!
两种毒素的对冲造成了这种结果!
正常情况,那种毒素,会让沾染的人迅速溶解,并且成为传染源。
“解药在哪?”林枫言又问了句。这次,目标明确了很多。龙孽可以交给后来人对付。先把另外一种毒素搞定就行。
山峦内的“积水”越来越多了,别看他们脑袋转得快说得也挺快,依然不适合再说下去。
“禁制核心。”
钟远说得很干脆。
“解药够用?”
“够。”钟远非常肯定的道,“有那家伙不知道的设置,就是为了防范意外。我们并不想造成整个卧龙山脉的灾难。”
这话似乎挺合理。
林枫言也能感知到对方没说假话。
不过,他依然觉得,有一些违和的地方。
“可以。”林枫言答应了他之前的要求。
于是,觉得奇怪的人就变成了钟远--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发现,眼前这个俊美异常的剑心,对于“将被嫁祸”这件事,表现出任何的不满!
但这不就是最大的问题吗?
钟远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乱糟糟的。能笃定的确认他就是善后者,只能说足够敏锐。但敏锐不代表在“可能被嫁祸”的情况下,能立刻接受现实吧?
至少也该表现一下自己的愤怒,然后在愤怒中无奈的屈从于现实吧?
钟远一开始还觉得,保不定能为自家组织拉上一员大将呢。
但这从头到尾的,对面竟然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可能被嫁祸”的现实!
不过,钟远之前说的也确实是事实。
他并不想要祸害卧龙山脉和范阳府。
是以他也没法多想,带着林枫言往一个方向跑去。倒是依然在山峦之内。林枫言也很快发现,虽然山峦是在不断的被渗透,但如果撇开渗透进来的“水”造成的乱流,仔细分辨,这些“水”是有固定流向的!
钟远就是顺着这个流向在跑!
很快,两人就再次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大厅之中。
按照之前那东西的说法,通道是“墓道”,而这样宽广的地方,就是“墓室”了。墓室看起来已经是一个小小的湖泊了。
钟远也并不废话。
而是很快就向林枫言证明了,为什么他一个人是不行的——那只紫色的蛟类剑意灵兽出现在了他的身侧,在钟远的身边织成了一片细密的电网。电网之下,黑红色的液体纷纷退避。
那张电网覆盖在了地面上,织成了一个类似于甲虫的图案。
看似完全封闭的墓室下方,地面开始变动起来。就仿佛有一只穿山甲钻了进去,迅速的钻出了一个大洞——是的,一大堆不知道是泥土还是什么的东西,随着这个洞出现,被抛到了地面上!
难怪说那个被反噬的倒霉道修不知道。
这里的禁制,根本就不是说封闭了什么洞穴。
而是,必须要经过了那黑红色汪洋的浸泡,再受到某些刺激,才会让一部分地面变得松软,可以挖掘。原本在百米之下都是严实的地面,那倒霉的家伙又怎么能发现异常呢?
若是没有钟远带路,林枫言自忖,自己也果然是找不到这个地方的。
洞穴很快就被“挖”通了。
钟远冲着林枫言点了点头。
林枫言居然就那么安静的看了整个过程,钟远更是觉得纳罕。
林枫言道,“是脑袋。”
钟远觉得想明白了点什么,点头,“正是。”
形象点儿比喻,这只龙类灵兽是头朝下死亡的。他们现在所在的墓室,就是颈部和身体的接点。几个墓室,应该都是骨骼之间的大型节点。
而他们之前原本走的那片苍凉的大地,原本是这是灵兽的腹腔!
被人类修士改造的时候,人类修士将其他的骨头都与血肉剥离了开来,铺到了地面,然后拓展了腹腔原本的空间。
因为头扎到了最深处,自然而然就成为了阵法的核心。
林枫言甚至可以猜测,这只灵兽保不定是多头类型的。
那道修至少要知道那么一处阵法核心,才能调动禁制的自毁之力,才能在之前以为掌握了一切,不去寻找应有的核心。
他只是不知道,这个半天然秘境的禁制,不止一个核心!
这也就是所谓的后手了。
当然也可以说是陷阱。
林枫言瞅了钟远一眼,非常干脆的从只容一人进入的洞口处跳了进去,特别特别的干脆!钟远心中,却反而多出了几分忐忑。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选择,他跟着跳了下去。
足足有百米以上的深度,才是一个不规则圆形的较大空间。
作为核心或者核心之一,这儿的布置却异常简单。只能看见一个类似于青色水晶材质的不规则柱状体,落在一块看不出材料的铜色基座上。
然后是一个架子,架子上摆着好些瓶瓶罐罐。
钟远跟着跳下来,剑意却依然徘徊在洞口处,阻拦黑红色汪洋的涌入,“就是这些东西。”
钟远一脸轻松,“这些东西足可以将汪洋全部净化。不过,无法阻止这个秘境的自毁。虽然秘境会自毁,但你也应该猜得到,这会伴随一只傀儡兽之类的东西诞生。这是无可避免的。只能让那东西更难杀一点。只要没有毒,也没有大问题才对。如果不能在傀儡兽彻底成型之前,驱除它的毒素,才叫麻烦。”
林枫言看了钟远一眼,表情却难得明显的有些似笑非笑,“就这样?”
钟远皱眉,“还能怎么样?”
回答他的,是一道凌厉而无可阻拦的剑光——剑光在青色的水晶柱状体上划过,发出了一声刺耳的鸣响之后,不规则的柱状体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刻痕,一个不规则的凸起,被直接斩落!
钟远脸色大变!
林枫言也挑挑眉,有些惊讶——他并没有要和钟远协商的意思。但这个玩意,却比他想象的,更加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