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这般的待遇呢?
这个问题想了许久,萦绕心头,直到遇见赵大姐,甘奇方才恍然大悟,还是赵大姐厉害,威武非常。
赵大姐上门,只为一事:“相公,而今成衣店里的新款可出得慢了,不少姐妹们都等着呢,相公可得上心一些。”
可不就是慢了?苏轼走了,赵宗汉而今当了王爷,也管了宗正寺,公事繁忙,应酬也多。
却个接班人,不过好似这接班人也不难,甘奇笑道:“大姐不必着急,十来天内,便出新款。”
赵大姐还不放心,因为她可是在成衣店有股份的,又说一句:“妹夫啊,一定加紧一些。”
甘奇点着头,黄庭坚,跑不了,得人尽其才,黄庭坚最擅长草书,这回来点创新,把草书放进衣服装饰里,造型别致,来点前卫的试试,引领一番潮流。
到时候弄一场时装发布会,一定能成。
不过这事情甘奇做不过来,得交给赵大姐去做,也算是人尽其用。写个策划案给赵大姐就是。
“大姐,我有一事托付与你,大姐听我细细道来。”甘奇起了心思,也就不等了。
赵大姐点头在听,一边听一边表现着她的震惊,这位甘相公,实非常人所能极也。
时装发布会,当也是轰动汴梁城之事,京城女眷之盛世,去不了樊楼,可以去梨园春的戏院,这些人有钱有闲,就得赚她们的钱。
赵大姐激动而走,摩拳擦掌去发财。
……
街边的京华时报,销量节节攀升,攀升到产量都跟不上的地步,甚至有些人家,一出手便是几十上百份的买,这些大多是妇人或者姑娘家的手笔。买这么多报纸不是为了看,而是为了剪下其中的选票。
这是刷票行为,秦少游是刷票的最大幕后黑手,秦少游吃了好多人家的酒宴,也见了许多小姑娘的画像,许多小姑娘也在门缝里、屏风后偷偷见过秦少游,一见之后,那还了得?无数小姑娘都在给秦少游刷票。
导致甘奇不得不用些手段来应对,那就是每人每天,限购两份报纸,避免恶意刷票行为。
但是这也止不住众多小姑娘的刷票热情,家中的小厮轮番往外派,一人买两份报纸,卖报之处都能打起来。
过几日还有文会,在梨园春大戏院举行,消息才刚从报纸出去,便是这票就被人抢购一空了,因为这场戏院文会,秦少游会出席。这些票连各处楼宇的姑娘大家也都在抢。
大宋流量小生、偶像巨星诞生了。
一场文会,最难受的人莫过于程颐,印出的报纸卖不出去,写的文章没有人看,想要打击甘奇的名声,甘奇如今反倒越发名动天下。
最让程颐难受的,莫过于有许多洛阳士子竟然也私下里去报名参加征文大会了。
气得程颐大发雷霆,把一众洛阳士子骂得是狗血淋头。
事已至此,程颐得另外想办法了,总要有一个反击之道,不能看着甘奇如此收拢人心,把天下读书人的人心都收拢了去,那还了得?
文会一场一场,人才辈出,程颐便是想方设法想把这文会给搅乱,因为不仅程颐要如此做,后面还有人指使程颐这么干。
显然是有人不想看着甘奇这么经营自己的名声,不想看到甘奇这么收拢文坛人心。
要想搅掉甘奇的好事,倒也不那么难,只要把甘奇选出来的那些大才比下去,便也就把这场什么劳子的征文大会的格调给踩下去了,如此热度便也下来了。
但是哪里去找这么厉害的人去踩呢?
想来想去,打听来打听去,还有高人指点之后,程颐找到了一个人,晏殊晏相公之子晏几道。
找上晏几道,自然就是一拍即合。
梨园春大文会,程颐要去,晏几道也要去。
只是这票买不到,程颐到处派人去买票,如何也买不到票,正当程颐一筹莫展的时候,却有人把票送上门来了。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有趣。
就如此时御书房内,富弼正单独见皇帝。
皇帝陛下发问:“道坚真是太有才干了,赋闲在家也不安生,非要弄个什么征文大会……”
富弼懂得,开口说道:“陛下,老臣已然着人去办某些事情了,甘相此举,乃是奔着名声去的,若是天下文人都唯他是从,那还了得?”
富弼说的,就是皇帝要说却不能说的,皇帝点头:“若是他总是这么干下去……唉,当真不教人省心。”
富弼听得皇帝这话,心中高兴不已,又答:“许是……许是甘相心有不忿,所以才有此举。”
皇帝赵曙又皱起眉头,有些事情不能多想,若甘奇只是在军中名望过人,那也就罢了,可偏偏甘奇又想执文坛之牛耳,这就不能不多想了。倒也不是怀疑甘奇要造反,而是怕这朝廷出了一个真正一手遮天的权臣,这对皇权而言,那就真是不能接受的。
“富相公,有些事情还得多多拜托你去做,道坚年少,兴许是不懂其中。道坚啊,就是太有才,太有才干,太能干了。唉……”赵曙有一种压力,无形的压力在心中。他仿佛又想起了先皇仁宗陛下,仁宗陛下当真太高明,把这些文人掌控得死死的,什么大才,什么相公,说撸谁就撸谁。
此时赵曙才认识到仁宗陛下的手段是多么厉害,得养一帮喷子,赵曙学到了,喷子头领赵曙立马就选出来了,同知谏院司马光再合适不过了。
赵曙所想,便是要给司马光升官,至于唐介,可以退休了,因为他与甘奇关系太好,甘奇做这些事情,且不说唐介不弹劾,竟然还参与其中,这样的御史中丞要来干什么?
让司马光来当御史中丞才好,做一个喷子中的战斗机。
赵曙想定之后,立马把话语与富弼去说,着富弼去安排。
隐隐间,富弼这个昔日里与赵曙没有丝毫关系的老相公,而今却成了赵曙倚仗之重。曾公亮反倒慢慢边缘化了。
兴许这才是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