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好,真好……”
“表姐,也不知这个秦少游年岁几何,长个什么模样……”
“你这小妮子,莫不是思春了?”
“表姐,我想……他能写这般情爱相思的词,想来年岁当时不大。”
“你莫要瞎想了……”
“表姐,听说樊楼今夜有秦少游的专场文会呢。”
“你还想去不成?那般地方,岂是你我能去的?你看他这词,显然就是有了想好的……”
“去吃个饭也不行吗?”
“别胡思乱想,出阁之后再说,没嫁人呐,可别到处跑,污了名声。等你成了谁家的夫人,去吃个饭倒也无妨。”
“唉……”
“没事,哥哥今晚兴许回去樊楼,我让哥哥给你看看,到时候回来告诉你。”
“好,快去寻哥哥,晚了怕已出门了。”
……
程颐到得京城,租住在西城,洛阳人到汴梁来,都喜欢住西城,大概是因为洛阳本在汴梁西边,进汴梁便是西城的缘故。
程颐租住之处,便也是汴梁时报的编辑部,近来他是真忙,忙前忙后脚不沾地,要想办好一份报纸,实在不是简单之事。
而今报纸的事情终于算是走入正轨了,有人负责文章,有人负责印刷,有人负责请人去卖,有人负责上各处去读,学了整套京华时报的操作流程。
接下来就是要到各处楼宇去谈一谈,楼宇本就是文人士子聚集之处,寄卖一些,或者让楼宇订购一些免费给客人看。
不过好在有人在背后帮衬,若是靠程颐自己,他一个外地人想办成这许多事,每几个月是不可能的。
今天他刚刚忙完,回到住处落座,便有人进来说道:“程兄,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就不好了?”
“程兄,昨日的报纸还卖出去了三千余份,今日却奇了怪了,只卖出去四百份,都给退回来了,说卖不动。还有咱们派去各处茶楼瓦肆读报的人,也有许多人被赶出来了。”
“为何啊?莫不是甘道坚使了什么低下的手段?”程颐开口问道。
“只听说各处茶楼瓦肆里都一听京华时报,那京华时报最近正在举办什么征文大会,而且每一份报纸都加厚了许多,读起来就是个没完没了,都轮不到咱们的人读,而且那京华时报又连载了个什么话本小说,冗长得紧,待得他们读完,客人都走了。”
“什么征文大会?”
“程兄,要不要小弟去买一份京华时报回来看看,研究一下?”
“也好,知己知彼,买一份回来看看。”
黄昏未到,樊楼便已人满为患,今日甘奇亲自到场,还把冯京也请来了,苏洵自然也在,欧阳修与曾公亮公事繁忙,并未前来,不过也足够了。
今日也是甘奇第一次见黄庭坚与秦少游,头前都是派人去联系的,黄庭坚,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微胖小伙子,脸上一直带着微笑,看起来多少有点憨态可掬。
但是秦少游却不同了,十七八岁模样,面红齿白,俊美非常,举手投足之间,正是意气风发。
两人见得甘奇,好一番大礼,甘奇回礼之后,说了点场面话:“自古英雄出少年,今日见得二位,果真不凡,不错不错。”
秦少爷微微扬头,显得不拘小节,也是少年人心性洒脱,答道:“相公谬赞,学生初出茅庐,只愿见天下之大。”
黄庭坚却沉稳许多,躬身一礼:“当不得先生夸赞。”
“今日文会,我会亲自为你们二人主持,你们只管恣意纵情,一展胸中文才,也当多多与人交善,多拉选票。”甘奇亲自主持,便是对两人最大的抬举了。
两人闻言连忙再拜。
樊楼里也在准备,酒宴吃食,瓜果点心,云锦儿更是对镜慢慢装扮,各处的姑娘也在摩拳擦掌。
今夜樊楼,前前后后,坐得是满满当当,后庭雅苑厅中,但凡能落桌椅的,都塞满了。
待得甘相公一出,满场起身大拜:“拜见甘相公。”
甘奇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落座,已然开口致辞:“此番初选第二天,诸位文章都还未阅览完毕,已然出得两个大才,今夜便是二人专场文会,以文会友,诸位当有礼有节。待得明日再出文章名录,便会再有专场在遇仙楼,诸位记得来。”
“多谢相公抬举后辈。”
“相公大公无私,我等借此机会,定然一展才学。”
“相公文德,教人敬佩。”
“相公爱才之心,此番可见一斑呐!”
甘奇笑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所有人都知道他甘相公爱才惜才,还不吝给天下所有才子机会,更会不遗余力抬举,这般无私之人,古今少见。
甘奇也不多言,转头:“请洪州黄庭坚黄鲁直与高邮秦观秦少游……”
黄庭坚与秦观两人上台,四处拱手致意。
云锦儿已然出来,开始唱曲,先唱秦少游之《鹊桥仙》,再唱黄庭坚的《清平乐》,之后还会让人来读两人文章,再展示诗才。
活动流程早已策划好。
之后便会让两人再上台,与众人对谈,樊楼云大家也会准备一些问题来问两人,这算是现场采访,云锦儿是主持人,这般的事情,也是甘奇首创。
到之后,还会让台下众人填词之类,虽然不是比试,也有一较高下的意思,黄庭坚与秦少游便是擂主,接受别人的挑战。
便是今夜一过,两人就当一举成名天下知了。
只要二人成大名,甘奇这个征文大会热度就会更高,吸引更多有才之人来参与。
把二人收入门下之事,今夜也当做了,苏门学士,成了甘门学士,这大宋朝以文才论人长短,这场征文大会之后,看看何人还敢与甘门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