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哪怕只是想一想,也足够美好。
旁边还有更美好的老娘,开口说道:“我儿争气,不过九岁,就考上了道坚书院,往后乃是甘先生的弟子,不仅吃喝用度不花钱了,连笔墨纸砚都不要钱,不得十年八年的,定能在东华门外唱名。”
“嗯,娘,我一定好好跟着甘先生进学,考个状元回来。”
“好孩子,以后也与甘先生一样,如此风光娶个好妻,为娘这一辈子,也就满足了。”
新妇上车驾了,新郎官也翻身上马了。
回去的队伍,成了两里。
甘家村里,拜堂成亲,酒宴无数。
包拯与胡瑗坐在尊长之位,接受新郎与新娘的大拜。新娘先到洞房里等候,新郎得招呼客人。
本该坐在尊长席位的是甘三爷,因为甘奇父亲已经走了两年多了,合该甘三爷接受甘奇的拜见。
只奈何甘三爷比之包拯与胡瑗,差得太远,连族中的那些宿老,也觉得应该让包拯与胡瑗代表甘奇的长辈,这也是甘家的脸面。
甘三爷坐在席面之上,成了个大黑脸,宴席吃得一半,人就不见了踪影,甘家还有一个头脸人物甘正,今日却未到场,只说甘正如今在枢密院衙门深得倚重,连枢密使田况都对他倚重有加,吩咐了许多重要差事,实在脱不开身。
夜深,酒宴依旧没有散去,要赶城门的提前先走了,不敢城门的,依旧在酒席上热闹。
洞房之内,吴巧儿给新婚娘子送来夜宵点心,也给床榻铺了一层白布。
新娘子手拿团扇,微微撩起红盖头,开口问道:“可是巧姐姐当面?”
吴巧儿闻言,轻轻答了一句:“嗯,奴家吴巧儿,见过主母。”
如此称谓,是该有的礼节,却又显得有些心酸。
新娘子连忙起身,拉过吴巧儿落座在床边,开口笑道:“姐姐说的哪里话,什么主母不主母的,姐姐一直都是这座宅子的主人呢,如今我虽然嫁进来了,但是往后所有事情,还要倚仗姐姐操持,我也为官人有个如此的好姐姐高兴呢,往后姐姐依旧是姐姐,妹妹还是妹妹,妹妹可不敢怠慢了姐姐,只愿能与姐姐和睦相处,同心同德,为甘郎好,为甘家好。”
这小姑娘,实在聪慧,智商情商皆高。
吴巧儿已然要落泪,却又在强忍,口中说道:“乖……官人最是重情义,也最是通情理,一定会对妹妹好的。”
乖官,这个词,以后吴巧儿再也不会用了。
真要说起来,吴巧儿如今的身份,其实很尴尬,二十岁的姑娘了,没有嫁人,连个名分都没有,却又在这座甘家的宅院里,她并不想离开,显然甘奇也不会让他离开。
吴巧儿能做的,就是勤勤恳恳,忙着这座院子里的大小事,哪怕是给赵小妹端茶倒水,她也亲自来做。
赵小妹笑意盈盈一语:“甘郎最是好的,也会一辈子待姐姐好。”
吴巧儿终于忍不住泪水了,口中一语:“只愿官人好。”
赵小妹放下手中的团扇,走到桌子边,亲手倒了两杯茶,一杯先给吴巧儿,一杯自己喝。
吴巧儿眼疾手快,不等茶水送到,已然赶到桌边,自己去取。
此时,一个踉跄的身影推开门走了进来,带着酒意,眼神迷离,打眼一看,笑道:“嘿,屋里怎么有两个娘子?”
吴巧儿连忙起身出门而去,路过甘奇身边,还有一语:“官人吃醉了,可不得胡言乱语。”
说完吴巧儿就已出门,还转身把门给带上了。
不得多久,吴巧儿端着一盆热水,走到门口,犹豫了几番,终究没有敲门,只是把热水放在了门口,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