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一下啊,他为什么先分离后结扎,我怎么就没看懂啊。先结扎后分离,不是更安全吗?”
一群人凑在一起讨论,“哎,我算是知道了,尼玛几十年前我还是学生的时候,觉得吴老的手术我能学会。
自己学了这么多年,都快退休了,还没拿下来,现在好了,又来了一个新一代。这手术看个锤子啊!”
讨论了一会会,就没人说话了。
因为张凡开始清扫淋巴了。
如果说切除瘤体是大家紧张,而清扫淋巴直接就是把心提到嗓子眼了。
因为张凡的手法太粗暴,太吓人了。
比如一般的清扫淋巴,遇上大血管,往往都是先分离,然后用纱布或者助手的双手覆盖在重要的血管上,然后主刀再清扫。
可张凡这边,直接就上手。
分离?不用,遮盖?更不用,只要助手把拉钩拉好,手术视野暴漏清楚就好。
他拿着刮匙,直接就开始了。
从上往下,唰的一下,沿着腹主动脉直接就挂了下来。
淋巴就像是草莓表面的籽粒一样,粘黏着一些周边的白色组织,就像是从奶油冰激凌上面用勺子刮一样。
哗啦啦,哗啦啦,一下一下,弯盘里面一堆一堆的淋巴被挖了下来。
每一次的哗啦啦,大家都提着一口气,就像是下一秒就能把血管挖破一样。
这地方的血管,一旦破了口子,几乎就没啥好办法了。
很多人不知道,比如打架的时候,一刀子进了肚子,然后受伤的人死亡了。
这种情况,其实往往并不是因为戳中了重要脏器,而是因为损伤了腹腔内的血管。
说实话,一般情况比如没扎到重要器官,人的生命力还是相当顽强的。
而且,因为幼儿的腹腔血管本来就没多少韧性。
这玩意,连带的有时候别说金属刮匙杀上去,就算是周边的组织要是牵拉的厉害,说不定都能把血管给扯破。
可张凡就是这么有把握,一下一下。
每一次的清扫就像是过山车一样,次次到高潮。
当张凡停顿了一下,再一次确定清扫视野的时候,麻醉医生嘴就像是吃了超级麻的花椒一样,说话的时候都是吸气的。
“张院,时间还多的很,这才过了三个小时过一点,还早呢,出血也不多,我们也不用再给患儿补药,您不着急。”
麻醉医生以为自己术前要求时间短一点,让张凡有点赶时间,这才赶紧说话了。
别因为自己一句话,临了临了了,手术失败了,这就是害人了。
张凡点了点头,似有似无的嗯了一声。
其实,张凡根本就没听他的,手术的步骤,在他心里就清晰的很,一旦上了手术,没有意外的话,根本无需考虑其他的。
“哎,怪不得老爷子不远万里的把张院召唤过来,其他的不说,咱也不知道肿瘤切除的术式到底是老爷子的厉害,还是张院的更优秀。
就这一手清扫淋巴,我觉得张院就能傲视群雄啊。”
清扫、清洗、填压、缝合。
孩子的肝脏本来被肿瘤挤压的都成游泳圈了,菲薄的干细胞都感觉像是上了年纪的女人乳腺一样,干瘪的都不像样子了。
经过手术,虽然现在看着还不是那么漂亮,但已经不那么让人看着心里有一种远离的冲动了。
肝脏,特别没有长期饮酒的孩子肝脏,恢复起来极其的迅速,甚至用不了多久一个紫红而漂亮的肝脏就会在孩子腹腔中出现。
四个多小时,手术结束。
吴老头从头到尾一步都没离开手术室,可以说虽然老头指点张凡任何一步,可看老头的后背,绿色的手术衣被汗水浸润的都成了黑色的。
说实话,老头估计紧张的比他自己做手术都要严重。
“嗯,把我名字划掉。你们也是,都是院长的院长,主任的主任,还要让我给你们签字啊,这说出去别人不说我是医阀吗?
以后注意啊,该承担的责任,别想着老是让我这么大岁数的老头子承担。”
说完,老头让两研究生搀扶着出了手术室。
如果放在平日里,这点时间的手术,老头仍旧蹦蹦跳跳的离开手术室了。
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累的双腿僵硬的都不能走路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开车的不累坐车的累半死?
“恭喜啊,四岁幼儿巨大肿瘤!”麻醉医生一边拿着手术记录让张凡签字,一边庆贺张凡。
“没什么恭喜的,老爷子几十年前就会做了,虽然全世界就老头会做,可要是没老头在前面领路,我今天也做不下来。
师哥,签字!”
张凡顺手把手术记录给了大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