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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闻法大师让面前的僧人净化魔器,却不是让成就舍利子的惠岸出手。
莫非这位的法力,竟是在惠岸之上?
“可惜,贫僧虽然天生佛性,却不晓魔道诡异,竟是受它蒙骗,被它分出了一叶黑莲隐于金刚寺之中。”
“而那叶黑莲,恰被空智所得!”
白衣僧人一指佛像,道:“空智佛心未定,受魔器诱惑,迷了心智,伙同虎头僧在大悲寺设下陷阱,实是……金刚寺之劫。”
“这岂能全怪我?”
听到这里,那一直默不作声的佛像似也心有不甘,再次咆哮起来。
“我自幼拜入寺庙,足有七十年!”
“二十年小徒、二十年沙弥,三十年比丘戒!日日劳作、诵读那捞子经文,却只传我最基本的佛法!”
“我已经七十多岁了!”
佛像咆哮,面目狰狞,语声更是满是愤怒、怨恨:“我已经身躯老迈,面泛褶皱,就连禅杖都有些举不动了。而那惠岸,竟然还说我佛性不足,不能传我大法!”
“哈哈……哈哈……”
他仰天长笑,震的大殿灯火摇晃不止。
“这么多年,我做给他饭吃、缝衣服给他穿,日日谨遵教诲,从不敢行差踏错!”
“我哪里做的不足?哪里做的不够?他让我不着急,说佛性足了,自然会传我法门!”
“他当然不着急,惠岸秃驴已经寿过八百,看上去比我还要年轻,区区几十年,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
“甚至,我就算身死,他也会说是再入轮回,下辈子还可以拜入佛门,积累佛性!”
“我呸!”
空智大吼:“长生之法,就在眼前,我岂能看着它从我眼前溜走?”
他这话,却是与刚才的鲁玉昆一般无二。
“阿弥陀佛!”
白衣僧人口诵佛号,眼中的悲意越发明显:“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
“无法看透佛理,即使把佛法放于你的眼前,你也是学不会的。”
“放屁,放屁!”
佛像挣扎着身子,奋声怒吼:“都是借口,借口!你们就是把我当傻子,空智、空智,要什么智慧?不过是一个侍候人的下人而已!”
“还有那金刚明王诀,你不是不传外人吗?现在那鲁玉昆还有这头该死的虫子,不都学了!”
“你们谁都教,叫广传佛法,偏偏不教给我,竟然还不允许我心生怨恨!”
“我就是要恨,我不仅要恨,还要让你们永堕魔道,我倒要看看你们到时候还怎么高高在上!”
“阿弥陀佛。”
白衣僧人双手合十,轻轻摇头,眼中悲苦更甚。
孙恒默然,他倒是蛮理解空智的。
不过据他所知,佛门的一些高深功法,确实需要一定的前提条件。
当下转口问道:“大师,既然是空智害了惠恩主持和大师你,那他又怎么落到今日这等地步?”
“大悲寺之事后,空智带着贫僧来到北魏国。”
白衣僧人继续开口:“此时的他受魔性诱惑,早已忘了佛门戒律。心中只有贪、嗔、欲,无穷的欲望,让他想要得到更多。”
“他打算在北魏国兴建寺庙,让所有人供奉他,并设下阵法以诸生怨念消磨贫僧的佛性。”
“却不想……”
“却不想!那北魏国国主与王后,也是一对狠人!”
那佛像突兀开口,牙关紧咬,满面懊恼、悲愤:“我待他们为至交,他们却背地里暗害与我,给我酒中下毒,以女色破我法力。”
“嘿嘿……”
“据我所知,他们夫妻俩之所以成就道基,也是这般害了一位途经此地的道基修士!”
“夺了他人的珍宝,却说是遇雪山得了什么奇遇,真是恬不知耻!”
“阿弥陀佛!”
白衣僧人再次口诵佛号。
“原来如此!”
孙恒点头:“如此说来的话,现今的北魏国国主,还是鲁玉昆?”
“是,也不是。”
白衣僧人道:“那国主现今也被魔性所迷,心性已然大变,早已与当年不同。”
“这样……”
孙恒点头。
难怪他觉得不对,王后的小女儿也不过十五六岁,如若十几年前国主就变了人,王后怎么可能还对现在的女儿如此宠爱?
不过还有一事,他需要问清楚。
当下振翅飞到长案经书旁边,道:“敢问大师,这金刚明王诀又是怎么回事?”
“金刚明王诀乃金刚寺镇寺之法,乃法相宗至高无上的几门护法神通之一。”
僧人迈步来到经文之前,慢声道:“此等经文,自然是魔头的克星,不具佛性之人也难以修习。”
“而空智、北魏国国主,则用魔气污了此经,再以僧人的血祭让经文浮现。”
“但出现的经文,却非真正的金刚明王诀。修习之后,佛性不显,倒是会堕入魔道!”
“原来如此。”
孙恒点头,难怪他听着经文怎么感觉那么别扭,不过就算是堕入魔道,这门经文怕也不凡。
“那,大师又是何来历?”
没有法号,却又与金刚寺渊源不浅,这人来历倒是古怪。
“阿弥陀佛!”
白衣僧人一指经文,缓声道:“贫僧就是金刚明王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