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被感染的百姓都被隔离开来,恐怕他暂时脱不开身,要不这样,我再去一趟北疆军营,看能否让他抽个空回来,否则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万一拖出个好歹,咱们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云枫也觉得有理,本来这种事该他出面,可他跟军营里的人都不熟,徐嘉是镇西侯的闺女,她若是前去,说的话可能还有几分力度。
点点头,云枫道:“既如此,那就劳烦姑娘了。”
徐嘉交代了云枫几句,正打算走,外面就有人来敲门。
云枫忙去外间开门,见到来的是云氏弟子,问怎么了,那弟子说十六师兄回来了。
云枫大喜,“快把人请上来。”
……
一刻钟后,云十六被带到云淮的房间,他顾不上跟徐嘉打招呼,径直去往里间,先拨了拨云淮的眼珠子,之后掀开被子,附耳听了听心跳,这才开始把脉。
云枫看着云十六脸色逐渐凝重就知道情况不妙,但为了不打扰云十六,忍住没开口。
不多时,云十六缩回手,看了徐嘉一眼,“我要给家主施针,还请姑娘回避一下。”
徐嘉不得不退出去,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
有云十六在,又是施针,又是改方子,不过半天的工夫,云淮就有了起色。
人虽然还没醒,面上已然恢复了几分红润。
“伤得这么重,定是宗师所为。”云十六皱着眉说。
他在云秀山庄待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家主受如此重的伤。
“不止是宗师,还有螭龙卫。”云枫恨恨道:“那天晚上,他们提前就跟家主交过手,之后在客栈,两位宗师联手对付家主一个。”
以多欺少,听着就让人窝火。
饶是平日里脾气温和的云十六,也忍不住动怒,“两国开战,本来就是成王败寇,北燕几次三番使阴招,手段未免太过下流。”
先是传播瘟疫,如今又让螭龙卫围着云氏家主一个人打,实在太过卑鄙无耻!
“这笔账,我早晚会讨回来的。”云枫望了望床榻上的云淮,眼底划过一抹狠厉。
……
云淮再醒来,已经是隔天中午,睁眼看到坐在架子床前的人是云十六,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也只是片刻,就敛去了心底的狐疑。
“师父,您总算是醒了。”到底还是个少年郎,碰到这种事,做不到冷静以对,云十六的眼圈有些泛红。
云淮抬手摸摸他脑袋,“瘟疫的事如何?”
“您别管瘟疫了,先管好自个儿吧!”云十六说着,端过圆桌上的白瓷碗,要给他喂药。
昏睡的这几日,每天都被灌上三次药,嘴巴里除了苦还是苦,云淮摇摇头,“换点别的。”
云十六点点头,“那我下去给您盛碗粥端来。”
话落就蹬蹬蹬跑了出去。
云淮躺的太久,想下来活动活动筋骨,找衣服穿却发现原本挂在落地衣架上的外袍没了,他正四下寻找,忽然见支摘窗外头有白影闪过。
云淮走过去,见到自己的外袍晾在外面,上面的血迹被洗得干干净净,就连腋下裂开的地方也被缝合,针脚平整细密,一看就是姑娘家的手笔。
云淮盯着被缝过的那处,眸中若有所思。
直到听到云十六上楼的动静,他才快速将外袍穿上。
“师父,您怎么下床了?”云十六说:“您刚有起色,还不能随意下地走动呢。”
“无妨。”云淮在圆桌前坐下,接过云十六递来的清粥小碗,忽然问他,“这几天除了你,还有谁来过?”
“没有啊。”云十六说:“除了我,就只有云枫了,都是自己人,怎么了师父?”
“没事了。”云淮收回目光,低下头喝粥。
云十六在一旁坐下,想到什么,补充了一句,“我昨天来的时候,好像看到徐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