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回过神来,大声哀嚎,“不是说太子要年满十八岁才能成亲的吗?你这还差一年呢,哪有这样耍无赖的?”
太子的婚期要是在四月二十六,那他这个做臣子的,就只能让道。
下一个黄道吉日,还不定排到什么时候去了呢!
“父皇的意思。”
赵熙看起来很无奈的样子,可宋元宝却觉得,他那层无奈之下隐隐藏着一丝得意和幸灾乐祸。
宋元宝扑通一声给他跪了,“殿下,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哇!能不能把那个日子让给我?”
赵熙:“不娶她,你会死?”
“会!”宋元宝十分严肃,“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都多久没见了,再不娶,半截身子就要入土了。”
赵熙显然被他这油嘴滑舌的样子无语到,“我要是不让呢?”
“那我就一直跪着,跪到您让为止。”
“那你继续跪着吧!”赵熙面色如常,起身后离开承明殿去了御书房。
宋元宝伸手揉揉跪麻的腿,心中暗骂,钦天监那帮老东西都是什么眼神儿,今年还长着呢,就不能把太子大婚的日子往后挪挪?
他正这么想着,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心下一喜,“殿下您终于答应……”
话还没说完,笑容僵在脸上,“三宝?你鬼鬼祟祟进来做什么?”
“我才不是鬼鬼祟祟,我光明正大来的。”三宝公公轻哼一声。
宋元宝睨着他,“殿下让你来给我传话?”
“那倒没有。”三宝公公道:“是我自己要来的。”
宋元宝扭过头,不想搭理他。
三宝公公径自道,“刚才你跟殿下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实话告诉你吧,礼部已经在筹备东宫大婚,四月二十六那个日子,是我们殿下的。”
宋元宝懒得听,“殿下都还没放话呢,你个小太监,敢来威胁本少爷?”
三宝公公哼了哼,一甩拂尘出了门槛。
宋元宝一直在承明殿跪到下晌。
赵熙批完折子回来,见他还在,颇有些意外,“怎么还没走?”
“殿下不是让我一直跪着吗?”
赵熙眼神幽深,“你以前可从来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没有的事儿。”宋元宝嘻嘻笑着打马虎眼,“殿下的话,我个做臣子的,怎敢忘呢?要不这么着,只要殿下能把那个日子让给我,您让臣做什么,臣就做什么,让往东绝对不往西,如何?”
“不如何。”赵熙在书案前坐下,动手打开一卷竹简。
“殿下~”宋元宝吸吸鼻子,想哭想哭的样子,“你知道的,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能在高中那天娶个如花美眷,看在我给您伴读两年的份儿上,就全了我这个心愿吧?”
赵熙朝他望来,一脸板正,“父皇病重,最大的心愿便是在他还有一口气的时候能亲眼看到我大婚,不如,你成全成全我?”
宋元宝忽然觉得无话可说。
的确,比起光熹帝,自己这个心愿算不得什么。
心痛之余,他一脸的视死如归,“那好吧,让就让,我回去让我娘请人重新看日子。”
又闷闷地说:“提前恭贺殿下新婚大喜。”
赵熙:“这声恭贺,心不诚。”
宋元宝:“……”
他心正痛着呢,哪有那闲工夫诚?
见赵熙正往这边看,他硬着头皮又恭贺了一遍,最后提出告辞。
一只脚刚跨出门槛,听到后面传来赵熙清润的嗓音,“谁说我大婚那天,你就不能大婚了?”
宋元宝眼神一亮,“殿下,你来真的?”
赵熙收回目光,落在竹简上,话说得轻而缓,“倘若你能高中状元,四月二十六那天,我允许你成亲。”
宋元宝心潮澎湃,“那我一定努力高中。”
“别高兴得太早。”赵熙一盆冷水泼过来,“你们家就有个竞争对手,九月初九重阳赏菊诗会上他做了一篇文章和几首诗,我看过,立意很深,文采非凡,你要想拿状元,必须赶超他才行。”
赵熙说的人,正是以前被“慢”耽误了的大才子许登科。
闻言,宋元宝只想去死一死。